姚辰英也不與她糾纏這個,而是說:「軍心沒動搖,您的麻煩也要隨之而來了。」
「不過是催促進兵。我早有預料,離京之前已與陛下講過,前線的事,說不準的。」
姚辰英見她還是不緊不慢的,索性攤牌了:「朝中有別人的催促,還有七郎他們攔著。可要是七郎這邊兒有人也按捺不住了呢?」
「嗯?誰?不至於吧?」
姚辰英道:「總有人經不住激將法。士林的嘴和筆,比刀還利,毛燥的人是經不住的。您不妨再給七郎去封信,寫得明白一些,請他壓一壓那些人。」
祝纓道:「我與鄭相公,常有書信往來。使君毋憂。」
姚辰英是接著了京中別人的信,詢問他戰況,尤其是祝纓究竟在幹嘛,為什麼還不進兵之類。他不能把寫信人給賣了,祝纓這些日子的安排在他看來又是正確的,權衡之下,只得作此提醒。祝纓聽勸,他也就放下心來了。
正準備再寒暄幾句就回去,他那裡還有許多事要做呢。
祝纓卻突然問道:「這一戰雖然不會拖太久,不過,再有幾個月也就結束了,咱們最遲明年初就能回去了。你想回京城嗎?」
姚辰英問道:「您何出此言呢?」|白|嫖|司|全|+|
「這一戰,如無意外咱們應該是占優的,昆達赤的內部更不穩,誰著急誰就得讓步,」祝纓說,「既然取勝,必然要論功行賞。你的本領,大家看在眼裡,不會讓你一直在此處蹉跎的。」
姚辰英擺手道:「只怕不易。」
「朝廷,大事上還是公正的。」
姚辰英笑笑,搖搖頭:「節帥先莫為我想這些,先將立功的將士們安頓好是正經。再者,本地久經戰火,需要休養生息,我也怕別人干不好。在這兒久了,不忍心升官就走。
看到祝纓不贊同的表情,他的口氣愈發地誠懇了起來:「我是鄭家外甥,冼相公他們恐怕不會希望我這麼快回京,再者,我回京去做什麼呢?我家離京有些年頭了,舅家表兄雖在,我在京城卻是不太熟的。」
「這有什麼好擔心的?」祝纓、說,「冼相公願不願意,總大不過朝廷大事!若只是顧慮冼相公,倒也不必這麼悲觀。若是顧慮此間百姓,不妨從現在就開始著手安排。朝廷不會讓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太久的,你在這裡已經有些年頭了,也該有這樣的準備了。」
她說得也很誠懇,姚辰英道:「那也是後話了,眼下第一還是將這場仗應付過去。據我看,一戰而定恐怕也不是成的。要說反擊,倒也不是不成,只是進擊之後還是要後撤。西番土地並不豐饒,派員進駐眼下也做不到。這一戰,恐怕就是個恢復二十年前的樣子,他們依舊稱藩,朝廷也還是接納他們。唔,榷場之類的事情上卡一卡,也就這樣了。」
「善後的事,比打一仗都麻煩。就在這一仗中,恐怕也還是要與西番再有些糾葛。只希望不要有人對西番提什麼禮法才好。」
這個時候,她對維持西番的「穩定繼承秩序」沒有任何的興趣,也絕不會有必須讓西番人也遵守「父死子繼、嫡長繼承」的想法。
姚辰英想了一下,道:「那倒不至於。西番人自己都認了,朝廷還摻和什麼勁兒?」
兩人又聊了一陣局勢,談興上來,姚辰英也不急著走了。祝纓問了他對朝廷的看法,姚辰英道:「冼相公恐怕要白忙一聲了,他什麼也撈不到,卻又掀了別人的飯盆,損人而不利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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