冼敬道:「女人怎麼能夠科考?你怎麼作弊入場的?」
祝纓眉毛微挑,口氣裡帶了一點點的詫異:「你是說,獲得男人的身份是一種作弊嗎?」
冼敬氣道:「你不要避重就輕!我說的是男女有別,陰陽有道。你是女子,如何考試?」
「女人考試犯了哪條律法了?」祝纓問。
祝纓幾乎從來不與人辯經,水平如何不得而知,但是她精研律法,是個絕對的訟棍。冼敬及時止住了這個危險的辯論,突然之間他也沒有一個萬全的、能夠處置好眼前局面的辦法。
陳萌覷著皇帝的臉色,想要說什麼,便見有通報:「陛下,鄭相公求見。」
……倒敘……
卻說,趙蘇等人看到了祝纓留下的奏本,起初也懷疑這是一個玩笑。誰會相信這個呢?
可是祝纓平時雖然和氣,也會說笑話,從來都是有分寸的,他們也不敢不理會。
蘇喆的心上,仿佛有人把鐘樓鼓樓都搬了進去用力地敲擊,一聲聲,鐘鼓齊鳴,震盪心靈。她已然相信了八分,祝纓之前的許多行為也都有了解釋。為什麼願意支持她阿媽做頭人,為什麼願意讓女孩子上學、做官。
因為大多數男人不是「不願意」而是「想不到」,想到了,才輪到願不願意。
也只有女子,會那麼對待朱大娘子。也只有女子,才能解釋「潔身自好」。出入宮禁多了,見識的骯髒事也多。哪怕是宦官,都還做夢娶媳婦兒呢。
蘇喆心頭慌亂,人也不由自由地顫抖起來,往匣中一看,見裡面還有幾張紙,抖著手拿起來。只見上面寫著囑咐:不要貿然進宮,留在外面,相機而動,不行就南下,她自有安排。不過現在不能說,說出來就不靈了。
顧同是受到打擊最大的一個,聲音變了調子:「這是什麼意思?老師怎麼是女人?她是戲弄我們,還是有什麼別的布局?一定是有用意!不會是騙咱們的,對不對?」
蘇喆用力地說:「就是你看到的!你現在再驚訝也沒用!照著做!既然寫在奏本上,八成已經在朝上奏明了!這是一件大事,後果難料,我現在就去準備!你們呢?在這兒等我的信兒,還是先離開這兒避一避?」她想起來了祝纓之前的安排,就要去執行。
趙蘇道:「且慢!」
蘇喆道:「舅舅,我知道這件事情太大,太……可是,咱們不能無動於衷。梧州各家承阿翁的情,但對咱們的好是真的!阿翁縱使有所隱瞞,必有苦衷。她安排好了一切,安排咱們離開危險。」
顧同道:「這……那志向呢?他、她……當年,志向……現在就都不要了?那麼多的南人,也唯她馬道是瞻,她這……置大家於何地?」
蘇喆認真地說:「你縱然想質問,也要她平安之後!我只問你,你信不信她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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