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嚇了一跳,有人警惕地望向門外,也有人想奔去抄傢伙。陳枚斥道:「看看你們那個沒出息的樣兒!」
「那大人的意思是?」
陳枚道:「咱們是為陛下辦事,怎麼可夠拖拖拉拉?早日回去復命是正經!」
兩撥人聽到他這樣說,將所有的心事都放下,只餘一個念頭:對!快點回去!
煙瘴之地不是鬧著玩的,本地人都說比二十年前好多了,他們看來也確實沒那麼糟糕,但仍然讓人心中不安。
他們開始連夜收拾行李,陳枚道:「小點兒動靜,收拾完了就睡,她是什麼樣的人?真要扣下咱們,誰都走不了。既答應了讓他們走,就不會反悔的。」
眾人知道他說的有理,動作變得從容了一些。
陳枚自己卻沒有睡得很安生,他不擔心安全,卻擔心接下來回京之後要怎麼辦。京城是很亂的,政事堂里人心也不齊,自從有了政事堂,丞相們就沒有一條心過,丞相要是一條心了,皇帝該不幹了。
但是,以前那些矛盾很多時候是可以調節的,現在不一樣,冼敬與鄭熹已經擺到檯面上來了。要命的是,因為祝纓,鄭熹是明著被質疑是不是共犯,而陳萌也有包庇的嫌疑。
祝纓現在又要做梧州刺史,還點菜!還要品級!
陳枚完全不敢想像接下來會鬧成什麼樣。
朝廷可以不答應,但如果不能如了祝纓的意,她會再做出什麼來,還真不好講。陳枚當然也知道,如果由著祝纓坐大,朝廷以後就更難轄制她了。出現一個不受控的、有不小地盤的勢力,對朝廷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。
他甚至可能猜到朝廷中另一部分人會有什麼樣的建議。
圍剿?收伏?
陳枚的臉在黑暗中露出一絲苦笑,梧州這地理,怎麼進兵?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樣的「一線天」,不是遊玩時矮山里只有一道幾十尺的小景致,想從這兒打進去……
陳枚嘆了口氣,在床上輾轉反側。
次日一早,雞一叫,陳枚就一個骨碌爬了起來,隨從們也陸續起身。客館的人已經快燒好早飯了,見他起來了,笑道:「大人稍歇,就好,就好。」
陳枚道:「不急。」
說話功夫,飯也好了,陳枚又托客館的人給祝纓帶個話,他今天一早就要走,要山上給個嚮導好下山。客館的人答應了,道:「您先用飯,我這就去請示。」
大家吃飯也有點心不在焉,還剩了不少,陳枚放下碗,就見祝纓帶著趙蘇等人過來。
陳枚迎到院中,乖巧地叫了一聲:「叔父。」
祝纓沒有計較他的稱呼,道:「這就要走了?」
「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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