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丹青惱火地看了他一眼,這混蛋,搶了自己的詞兒了!
祝纓道:「這事,也要知會你們父親一聲才好。」
路丹青道:「哥哥們有哥哥們的家,我們都是要分家出去的,得自己找出路。阿爸給不了我那麼多,也就不能管我那麼多。知會他一聲,他不答應,我也還是這樣。只求姥以後有事,不要忘了我們。我們雖然本事低微,也識字、也識數,也聽話,我們不想困死在一個寨子裡。」
其他幾人都點頭。
祝纓道:「好好地,去同你們阿爸把話說清楚,不能不讓他們知道。一定要把原因說明白。」
路丹青道:「是。」
祝纓道:「去吧。祝彪,把陳二請過來。」
趙蘇默默看到現在,才說:「還是我去吧。朝廷欠您的紫袍,該還回來了。得借他的嘴一用。」
……——
陳枚頭天晚外喝了點酒,山歌一唱、舞一跳,陳二公子也無法保持矜持,多喝了兩碗,今早起得晚。
喝了碗釅茶,早飯來不及吃就被趙蘇的消息給炸醒了:「你不會讓我再跑第三個來回吧?」
趙蘇笑道:「還請世兄具本上奏。不讓世兄為難,我們使君正在籌劃修一條驛路。太闊的官道山里修不來,不過,即使修得略窄些,也要能夠連通外界。至少得能收邸報,方便與朝廷的往來。此其一。
使君在梧州,山中諸族必不能為亂,此其二。
新縣名為甘縣,使君已經在召集匠人,刊印識字歌、刻石字碑,以教化新附了,此其三。
使君素來言而有信,二十年前的方略,定下了,她就會執行,說牽制西番,就會牽制西番。接下來會一路向西,為朝廷分憂。」
陳枚深吸一口氣:「好吧,新的縣令,是誰?」
「項樂。」
陳枚嘀嘀咕咕,趙蘇又說:「現在山下還沒涼爽起來,不急。秋賦正在收集,不會耽誤你押解秋糧入京的。」
陳枚嘆道:「只要叔父別忘了回信就好。」
趙蘇道:「當然不會。」
陳枚道:「我要見叔父。」
「請。」
祝纓已經送走了祝青君等人,正在與項安說話:「你的本領不比你的哥哥們差,以前因為我的身份,不便帶你在身邊教導政務,耽誤了你。如今倒方便了,你要在我身邊,多學、多練。」
項安心情激動:「是!」
「一會兒與趙蘇他們把修路的花費理一理,與各縣怎麼分攤的章程也要拿出個草稿來……」
「是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