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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師姐伸出雙手,虛護在她身遭。祝纓又站住了,憑著記憶,慢慢走到桌前,路上不小心踢到了門檻。

坐下之後,她就不說話了,胡師姐也不說話,只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。

才坐下不久,陳枚就來了,祝纓嘆了口氣,伸手摘下了黑綢,道:「請進來吧。」

陳枚快步走入,沒忘了先行個禮,然後說:「叔父,我爹讓我捎封信來。還有些話要對您講。」

祝纓點點頭:「坐。」

陳枚看祝纓,只見她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,心底也是佩服的:這才是宰相氣度呢,與阿翁就很像了,我爹且還不及。

一想到自己那倒霉的爹,陳枚也是同情的。他先不坐,而是說:「叔父,朝廷里也不太平。」

邊說邊將一封信放到祝纓手邊:「我爹見天兒的惹氣。對了,陛下的脾氣也變糟糕了。」

祝纓問道:「有什麼話要捎來的?」

陳枚道:「信里也寫了一些,您先看。」

祝纓打開信來一看,陳萌寫了一些京城的情況,寫了祝纓留下的一些比較能幹的南士、下屬,他也都安排了,讓祝纓不要太擔心。又寫了一些熟人的情況,譬如王叔亮,他與岳桓漸成了好友,只是二人一個按不住冼敬,另一個也動不了鄭熹。

祝纓想起來王叔亮給自己的信,也是唏噓。王叔亮固然指責她破壞了朝廷的布局,但也承認梧州這樣的地方比較適合她,她能在梧州活得自在些,梧州在她的治下也能得到更好的發展。提醒她不要忘了根本,要善待百姓,不要成為邊患。

現在看,她在梧州是自在了,王叔亮在京城反而不得自在。

陳萌花了兩整頁寫皇帝,皇帝這個人,不能說他愚蠢,他就是個普通的、有點小聰明的年輕男人。他接手的國家就不是個好攤子,以他的能力無法「中興」。他偏偏有宏圖大志。陳萌不得不批評一下祝纓,祝纓讓皇帝看到了一點「中興」的希望,然後走了。如果沒見曙光也就罷了,見過了,又給塞小黑屋裡。皇帝整個人都很暴躁。

最後,陳萌寫道:陛下都已經這樣了,你就別再弄出什麼動靜來了。我們已經很努力瞞著他,不同他講梧州的事了。你就不要總是提醒他還有一個你了。提醒得多了,他真要做點什麼事噁心你,政事堂也不是時時都能看得住他的。陳萌與鄭熹還能合作,可架不住還有冼敬之流,他們很有可能為了打擊鄭熹、爭奪皇帝的好感而順從皇帝。

譬如鹽的事兒。你能幹,先管好梧州吧,別讓鄰近的州告你的狀。百姓販私鹽就販了,你可別公開的低價傾銷。

祝纓看完信,問陳枚:「你爹說什麼了?」

陳枚道:「我爹說,您才到回梧州,萬莫再生事了。冼、鄭黨爭,冼勢力上落下風,口頭、筆桿子卻是更厲害一些的。您是鄭相公引入朝廷的,要罵鄭相公,必先提您一提。您……梧州畢竟貧瘠偏僻,設若……以吉遠府為前線,不與您交戰,只是圍困,您恐怕也……」

陳枚慢慢地數道:「梧州有糧、有鹽、有兵、有物產,有、但是不多,自給自足夠了,再多也是無的。否則就不能被稱為蠻荒、煙瘴之地,便是您,也消耗不起的。您這兒又缺鐵、少錢,文教也是才開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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