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9頁(1 / 2)

祝纓道:「不用了,項二還沒回家,哪有把他的房間給騰出來的道理?等我回去了,還要再給他挪回來,多麼的費事?我去青君那裡住。青君,在你房裡添張床給我。」

帳房臉上有點苦,他就是有點忌諱這個性別,如果是個男上司來,沒得說,祝纓搬進去就得。一個女上司來,把項樂一個男人的房子騰給她,多少有點不好說話。

祝纓卻沒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:項樂又不在衙門裡,自己想了解一下情況問個話,還是得是跟祝青君問。

當下,祝青君帶著行李去安置,祝纓沒有馬上去營里,而是在縣衙的廳里,一一詢問甘縣的其他官員。甘縣的官員都是她任命的,無論新老,都經過她的眼,個個都叫得出名字來。祝纓先問司戶佐:「戶口、土地都造冊完成了嗎?」

甘縣是新拿下來的,之前連個文字都沒有,萬事都是從頭開始。去年,祝纓調派了一些人過來,才開始清查戶口、清點土地。這不是小半年就能幹完的事兒,也因此,去年整個甘縣的稅收,也是含糊著收的。

分給誰多少地,按一畝多少斤租子,暫抽了一個什一之稅。沒有統計到的,那就恭喜,你少交了一年的稅。同樣的,教授種植宿麥,也是從在冊了的地方開始,你都不在冊,州里不知道有你,當然就找不到你、不會教你。

抽丁服役也是如此,不在冊,徵發沒有你,其他按人頭來的一些好處譬如平價的鹽,也就沒有你。

司戶佐道:「差不多了,比去年上報給大人的時候又多搜出了三百七十一戶,共一千五百六十九人,都按戶分給他們土地了,今年秋天就能交租、服役了。」

祝纓又問帳史:「甘藝帳上可支多久?」

帳史道:「藝甘洞主兵敗之時損失不少,所余之物俱已造冊。」說著奉上了一個帳本。

祝纓又問司法佐:「有沒有糾紛?你都是怎麼斷的?」藝甘沒有文字,就更沒有明確的律法,都是些習慣法。習慣法中,又有一個潛規則——聽頭人的。頭人決斷,往往比較隨性。這事兒祝纓早在與阿蘇家打交道的時候就知道了,因此設立甘縣的時候特別指出了,讓項樂等人注意。

譬如這個戶婚律,你就不能強求什麼三媒六聘,得讓人家自己唱歌。

司法佐略有一點心虛,道:「還好。他們到衙門來告訴的很少。」

祝纓沒有追問,而是說:「很少,就是有,把案宗拿來我看。」

「是。」

祝纓又依次問了其他的官吏,帳房又來請示飯在哪兒吃。祝纓就在衙門裡與祝青君等人吃飯,席間,她也不說政事,只說大家辛苦,待到甘縣都步入正軌了,給大家輪流放假整休。並且戲言:「都要好好練本事,你們的前途,不止於此。」

眾人都高興了起來,一個書吏打扮的年輕人站了起來,道:「咱們前途,都在大人。也不全是為了前程,跟著大人,總覺得有奔頭。」

附和聲旋即響起,祝纓也認得他,是從別業里出來的。原是索寧家的一個小奴隸,他的父母是被索寧家捉上山的山下人,也因此,他有自己的姓,是別業里少量的保有自己舊有姓氏的人,名叫徐苗,現在是在司戶佐手下做事。

最新小说: 了不起的关系 黑心小白兔渣了偏执魔尊 霸总O和金丝雀A 今夜你是谁的爱人 诱桃 你敢给我算一个试试 秋天来临时 下雪时,我们会相爱 七日狂鲨 死而复生后他们想让我安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