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三叔」大急:「這男婚女嫁……」
祝纓對他:「噓——不是對你說的,我教我的學生呢。」
祝纓翻開一隻茶杯,往下面塞了一把銅錢,扣上,按在左手下。又隨意翻開一隻茶杯,往裡再放入一杯銅錢,扣住,再拿了兩隻空杯與另一隻空杯放到一處。右手隨意地彈著這幾隻杯子,語氣輕鬆地說:「只要按住了最該按的那一隻,就算有十個八個杯子,又有什麼關係?要是按不住呢?就在這些裡頭,翻那一個銅板吧,興許,能翻著。」
「三叔」明知道該閉嘴的,還是忍不住說:「我們三媒六聘,正經當家主母……」
祝纓說:「除個逆子還要開祠堂,休個老婆只要寫張紙條。月娘啊,回家看看吧,祖母生病不歸,你過不過心裡的坎兒。但是呢,這個,給你了。」
祝纓把一枚銅錢放到了月娘的手裡:「去吧,不要為難。給她備一份儀程。」
…………
月娘被她三叔帶走了,雖然是疑心祖母病情的真假,也不覺得家中就會將她輕易發嫁。畢竟福祿縣的風俗,女子也能出來做些事,女孩兒也讀書,卡得沒有那麼的死。但祖母終究是「心裡的坎兒」,月娘心裡堵得慌,還是跟著「三叔」走了。
直到家中才知道,新刺史把路給封了——這是後話了。
卻說山城這裡,祝纓對學校師生只說了一句:「行了,上課吧。」就率先離開了。
那一邊,蘇喆也看到了蘇藺帶來了她的侍女,忙拖過去,讓她們分頭去探聽消息。趙蘇也去派信使發信,約邵書新見面,見面的地點是阿蘇縣與福祿縣交界的地方。
邵書新的回信未至,蘇喆的消息已經來了——江政確實聯絡了郎錕鋙、蘇鳴鸞等人。由於他兩家扼守在最外圍,連同往山里別家的信,也被截獲了。郎錕鋙的信使與蘇喆派出去的人在驛路上遇到了,順便跟著來了。
郎錕鋙的信是由郎睿代筆,其中很有些感慨:要是山雀岳父還活著就好了,他老人家對朝廷是最警惕的。
江政派回塔朗的說客也不是生人,是仇文。仇文此人,如非必要,是不想與山中有什麼聯繫的,偏偏官府有事,必要他做這個橋樑,總也洗不去身上「獠人」的印記。
郎錕鋙聽他說的:「無論什麼人與各族交往所倚仗的都是朝廷,當年朝廷在祝刺史背後,如今朝廷在江刺史背後。」就覺得這味兒不太對,提醒祝纓,一定要留意江政。同時又說,江政好像要封山,問祝纓有什麼應對的法子沒有。真要這麼幹了,影響還是挺大的。
蘇鳴鸞也發現了封山的事,所以她詢問的是另一件事:梧州會館。山都封了,不做貿易了,會館呢?散在各地的會館怎麼辦?
蘇鳴鸞在家晚上睡不著的時候,真是要把南士的祖十八代都給罵完了。她在家裡罵,她姑母、趙蘇的親娘在福祿縣裡罵,直將顧翁等人罵得頭都抬不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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