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祝纓還是選派了祝煉帶著路丹青、祝彤同行。路丹青對宮裡還算熟悉,祝彤會認路,且是男女搭配,適合各種社交、探聽消息。
劉遨寫奏本,因不知新君是誰,她的用詞避開了之前知道的幾個皇子的名諱,寫了個萬金油。再由祝纓寫信給舊相識們。最後召來祝煉,讓他帶著路丹青、祝彤儘早動身,祝彤又帶了一百騎兵同行。
路丹青在兵曹的事務,交由從西關上輪替回來的金羽負責,林風則被派往西關。
幾道命令下去,除了趙振哭了一場,安南上下無人受驚。趙振的心情很是複雜,他知道這位先帝算不得明君,但好歹也是個君,死得也太潦草了,身後事都沒安排好,這算什麼呢?朝廷、天下要何去何從?只恐生亂。
他哭了一場,安南上下別人都無法體會他這個感受,這讓他分外的難受。抹掉眼淚,趙振求見祝纓。
祝纓讓他坐下,先喝茶,趙振一個鬚髮花白的人哭得眼睛通紅,讓人看著怪不忍心的。
趙振緩啜了半杯茶水,才慢慢地問:「大人,接下來會怎麼樣?」
祝纓道:「最好的結果,宮裡亂一陣子。最壞的結果,朝上跟著一場斗,天下都有人受牽連。現在可沒有一言九鼎的人物了。」不說當年的陳巒、王雲鶴、劉松年,就是之前的鄭熹,也能壓一壓局面。但是現在,他們都不在了。
王、施或許能讓許多觀望的人不動手,但冼、姚就不好說了,他倆收下叫驢不少。
祝纓默算了一下,感慨於冼敬的長壽——他比我年紀還大吧?
趙振追問道:「您也沒有辦法嗎?」
祝纓道:「人心難測,我現在只是個節度使,能做什麼?看阿煉他們能帶回來什麼消息吧。」
趙振頹喪地低下了頭,有點失望,又有點釋然。是呵,他們現在居在「南鄙」能做什麼呢?祝纓是有能力處理複雜狀況的,但朝廷把祝纓這樣的人「放逐」於此,還有什麼指望?
揖一揖,趙振拖著腳往外走,滑過了門檻,步入庭中,忍不住往北看去——京城,現在怎麼樣了呢?
……——
祝煉等人一路走得很急,都是輕騎,年紀最大的就是祝煉,只要他的身體吃得消,她們就與他一同趕路。祝彤帶的兵馬男女各半,這既是安南的習慣,也是祝纓特意安排的。萬一遇到緊急的情況,女兵可以進去一些男兵不方便去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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