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無所事事地努著嘴,將簽字筆架上去,晃晃悠悠地玩著平衡遊戲。
江嶼白:「……」
他很少見阮稚在圖書館這麼心不在焉。
她是那種很受環境影響的人,旁邊的人都在打遊戲,她就會一起打遊戲,旁邊的人都在學習,她就會快速進入狀態,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打攪她。
江嶼白初中時候就發現了她這個特點。
那會兒他喜歡帶她一塊學習,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阮稚雖然不怎麼愛學習,但狀態進入得快,他正好相反,知識吸收得快,但總是會被自己更感興趣的事吸引,難以專注。
兩人剛好互補。
這幾天兩人一直沒說話。
生氣倒是沒有,就是心裡莫名不是滋味。他沒想到阮稚會偏向許霽,偏向一個才認識不到幾個月的人,而不是他。
他確實有自己不對的地方。但許霽就沒問題麼?
為什麼只向著許霽,不向著自己呢?
還和自己冷戰那麼多天。
過分。
看到阮稚發呆,江嶼白也有些走神。
他悄悄打量阮稚一眼,阮稚玩筆玩得認真,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目光。
給他發消息就是為了來做這個的?
就沒什麼想和他說的嗎?
「咳。」江嶼白清了清嗓子,最先打破沉默。
「啪嗒」一聲,阮稚用嘴巴頂著的簽字筆掉到桌上,她茫然地轉過頭,朝他眨眨眼。
江嶼白抿唇,淡聲問:「今天怎麼沒和你同學一起複習,反而來找我這個『高中同學』了?」
他故意將重音壓在「高中同學」四個字上,聽上去十分微妙。
聽他這麼說,阮稚立馬換上一副狗腿的表情,將自己準備的小蛋糕畢恭畢敬推到他面前,「嘿嘿」笑了兩聲:「他們哪有『高中同學』重要呀。」
阮稚剛剛一直在思考怎麼向江嶼白道歉,沒思考出來個所以然。
但以她對江嶼白的了解,這人吃軟不吃硬,態度軟一點,多說點好話,他應該就會原諒自己。
應該吧……
阮稚也不確定。
江嶼白這人其實脾氣很好,兩人認識這麼久,阮稚印象里沒見過他和自己真的生氣。偶爾惹到他,他也是主動聯繫她的那個,問她放學要不要一起回家。她再給他買塊小蛋糕,兩人就徹底和好如初了。
可這回,是他第一次好幾天沒和自己說話。
江嶼白垂眸睨了眼包裝精緻的蛋糕盒,故意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:「喲,『高中同學』這麼重要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