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臉再去面對他們稚嫩渴盼的眼神了……她是真怕。
「為何?」
顧南章將她幾乎直接拎出來。
「我怕,」
沈胭嬌如實道,「我虧欠他們太多。」
顧南章默了默。
沒成想是這個緣故,要說虧欠,他怕是也一樣,彼此彼此。
前世由於沈胭嬌那性子的緣故,他怕那幾個孩子也學了她,便讓他們一到讀書的年紀,直接叫府里私塾先生嚴苛管教起來。
如今想起來,他似乎從未在孩子們面上,看到過由衷的歡快。
「不要避子湯,」
顧南章道,「沈三,我們試一試——養子不教父之過,若是這一世再教不好,我跟你請罪。」
沈胭嬌又用薄被捂住了臉:「我還想再躺著靜一靜,你——出去,別在這裡。」
顧南章沒有多說,真就起身下了榻。
沒多久,正當沈胭嬌靠在枕上心思紛擾時,忽而聽到一陣琴聲。
反應過來後,沈胭嬌一下子睜大了眼睛:
是顧南章。
顧南章在彈琴?
前世今生兩輩子,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顧南章這般美妙的琴聲。
哪怕是沈胭嬌不擅音律,也能聽出,他彈得這曲子是《鳳求凰》。
古曲清妙婉轉,又愛意纏綿,於他指下,灑灑洋洋的,像是憑空落了一場春雨,繾綣起悱惻又動人的綿綿情意。
美妙的曲聲似有一種看不到的力量,能輕易撫平她心底的那點不安和悵惘。
怪不得先前京城傳聞,顧南章多才多藝……
前世還以為是謬傳,如今才見真章。
……
天子給三日假,可顧南章自然不會真的要卡著這三日歇息。兩日才過,他便回了職守。
沈胭嬌早就命人將天子賜的繡莊名字,叫人做出來匾額,送到了莊子上。又去國公府那邊,向國公爺和錢氏問了安。
錢氏早聽聞了她得了賞賜,且之前又得天子福佑,免了孤守莊子的事……
因此一見她,滿臉都是笑。
「可算是了了我一樁大心事,」
錢氏拍手道,「不想竟叫官家給辦好了——真真是天子聖明吶。」
沈胭嬌只微微一笑。
還不都是顧南章的手段,這位繼母到現在,還以為是天子突發奇想管的臣子內宅事呢。
「你兄弟那邊,」
說起話來時,錢氏小聲又道,「那寶悅……聽聞已經蒙了大赦,如今已經是庶民了——又聽人說,宮裡有人開始打聽她了,像是有人要照應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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