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害怕的要死。
只有阿姐偷偷遞給他一點東西吃時,他才看到一點光亮。
傅明霈很明顯地有些愕然。
「為何你覺得,你是個廢物呢?」他看著沈晏柳溫和問道。
沈晏柳這時也沒遮掩,將幼時的事情略略說了,說完自嘲笑了笑,有些歉意道:「說這些話,先生莫要笑我。」
傅明霈一時沒有說話。
沉默了片刻後,便去弄茶。
沈晏柳看到,忙過去接了他手裡的活,自己將茶烹上了。而後認真斟了茶,又小心奉給了傅明霈。
「你看,」
傅明霈這時笑道,「你茶也烹的好啊,與你阿姐一樣,弄出的茶喝著是極好的——從這一點看,廢物兩字,怕是有些涵蓋不了了。」
這話逗得沈晏柳也難得一笑。
「我極少勸人,」
傅明霈輕啜一口茶,又笑道,「只是你還小,我就多說幾句,這世上萬事原本沒有定論,你想的多了,不自覺便在心裡有了定論——而後就繞在這定論里出不來了。」
「至於該如何出來,」
傅明霈說著一頓,又看著沈晏柳道,「各人要去尋各人的法子,不過我倒是覺得,初始可先增廣見聞,讀萬卷書,不如行千里路。多走走,多看看,世間百態,便多了然於心,一些心裡的小芥蒂,便也慢慢順過來了。」
沈晏柳眸色閃了閃,眼底隱隱亮了亮。
「天下大得很呢,」
傅明霈端起茶盞輕輕碰了碰沈晏柳的杯盞,一笑道,「小友先別太在意你我自個兒這微末之軀,先放眼出去瞧瞧罷。」
「多謝先生,」
沈晏柳忙道,「我會好好想一想。」
「嗯,」
傅明霈笑道,「男子漢大丈夫,便該拿出些氣魄來。佛有千面,千面一心。人有一面,一面千心——詭譎陰險也罷,溫潤謙謙也罷,都是一面而已,何必耿耿於懷地挑選面具?不過是坦然行於世,風雨且兼程。」
沈晏柳輕輕嗯了一聲。
片刻,棋局又開。
「先生,」
沈晏柳拈起棋子問了一聲,「先生是不打算成親了麼?」
傅明霈嗯了一聲,落了一子。
「挺好,」
沈晏柳小聲道,「我覺得先生這樣挺好。」
傅明霈瞧了他一眼,呵呵一笑也沒多說。
……
一場秋雨過後,天又冷了幾分。
中秋佳節時,傅雲山一行並沒趕到京城,一直到了這月底,才進了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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