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被池雨叫住,她手上端著杯子走來, 眼皮一撩含著笑意:「沒酒精。」
西蕎接過並賀說:「恭喜恭喜。」
送至唇邊呷了一口,冰涼的液體順著食管下至胃底。
池雨不經意地笑說:「我們這愛情長跑都過終點線了, 你們怎麼還沒開始?」
西蕎一愣神:「哪個你們?」
池雨擠擠眼睛:「你和顧津南啊。」
西蕎剛才咽下的好像是一團亂麻, 胃忽然被裹緊。
支支吾吾一會兒就說了我我我。
池雨並不知道他倆關係的內情,張著圓溜的眼睛問:「你們不是……有情況嗎?」
她說的「有情況」,也是自己觀察得出的結論。
好巧不巧, 迴廊另一角下走出一個人,正是顧津南。
扔下一句「我去那邊」,音節還在空中打著滾飛行,孟西蕎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另一個方向利索挪動。
卻有一個黑影漸漸覆住她,心裡知道是誰,自不去看, 腳步越快越亂, 直到被粗壯的樟樹枝攔住去路。
那磨盤似的圓月, 由破碎的樹枝里將人影鋪在牆上。
身後的影子打斜疊在她身上,也停住了。
顧津南跟在後邊:「你跑什麼?」
孟西蕎借著燈光, 一隻腳在地上亂劃,劃出交錯的黑線條:「我……我健胃消食。」
「扯吧你。」
顧津南扳住她肩頭:「你是因為撞到我不好意思才跑,還是因為池雨問你我們是不是一對?你孟西蕎臉皮什麼時候那麼薄了?」
逼問一樣:「沒有的事,你躲什麼?」
她開始瞎扯:「我最應付不來流言了。」
顧津南一派心情大好的樣子:「誰在乎,今天的主角又不是我和你。」
「衛洲今晚準備了不少節目,就找你一起熱鬧呢。」
兩個並著肩,一步步走回去,孟西蕎閃到房間裡拿手機,顧津南保持著勻速的步子踱過去,嘴角微微地勾著。
看他心情很好,衛洲問:「怎麼,你也訂婚了?」
「不是失心瘋了吧?池雨剛剛跟我說了,你放寬心,別灰心……」
「她沒有第一時間否認。」
「啊?」
顧津南眼角聚起兩道快意的皺紋:「我不知道她在猶豫什麼。」
但他的感情也不是沒有生產許可證,明明她也有在放縱曖昧在他們之間流竄。
人人瞧她大大咧咧感情遲鈍,卻偏對摺磨他無師自通,從前就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