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息攪在一起,孟西蕎以為要像過去那幾次一樣終止於此的時候,顧津南的吻開始往下。
一股電流爬上脊背,她還是擰緊了神經說:「喂,舅舅家。」
顧津南氣死了,好像太陽穴都在跳:「你也知道啊?」
那她還用那種字眼點評他的肌肉!
裡屋的裝修風格是老中式,身下的雕花木床不上道得很,顧津南只是翻了個身,就發出一聲「吱呀」。
兩人都沉默了。
孟西蕎被緊緊環住,有股氣息噴在耳邊,「你故意的。」
她忍不住抬起下巴,說:「我只是在檢閱肌肉。」
「那你說什麼硬不硬。」
孟西蕎嘴皮子一禿嚕:「我媽問你行不行,我還給你說好話了。」
「……你媽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?是不是你先編排我?」
於是「節制一點」、「還沒開始」的對話,就全給抖摟出來了。
顧津南想了想,音量漸低:「既然還沒開始,怎麼給我說好話?」
不等她回答,又問:「那你想不想知道?」
「不想。」
「我不信。」
由他唇瓣引起的星火,從耳垂到往下燎到脖子,西蕎蜷起手指,想拒絕,也想縱容。
顧津南聲音沙啞:「你這麼說就是想。」
她口是心非的毛病犯了:「哦,你很懂我啊?」
顧津南很認真:「大多數時候。」
又輕輕一笑:「我以前口是心非的樣子,也這麼可愛嗎?」
孟西蕎呼吸都亂了,一字一句:「那沒有,你挺可氣的。」
「你這張嘴說不出好話,那就堵了。」
可是他好像堵錯了。
西蕎垂下眼,睨著膝彎中的某人,聲音既軟,且顫:「顧津南……」
他自身下抬頭,唇邊有明亮的水漬:「還說不想,明明就是……口是心非啊。」
孟西蕎呼吸急促如溺水,過了好久,身體似升空,猛然貼著枕頭,大口喘著粗氣。
顧津南撐起自己,認認真真看了一會兒,一身衣冠齊整,自顧自進浴室去了。
她無力地閉著眼,極力忍住了不去聽動靜,五感卻異常清晰。
足足二十分鐘,顧津南才出來,還是用剛才的姿勢,從後邊勒住她,說:「你媽要是再問,你就說,我哪裡都行。」
孟西蕎覺得自己才是醉的那個,腦子一團亂麻,沒回嘴,怔怔然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