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說吧。」胤禛這才收回了自己的冷眼,低頭喝了一口茶水。
蘇培盛這會兒也不敢耍滑頭,老老實實將小張子打聽到的事兒說了出來:
「小張子打聽到,耿庶福晉之前,並不曾被人為難過,唯一的異常便是曾經耿庶福晉在院外走動的時候,看著房裡的二等丫鬟嘆氣……」
胤禛聽了蘇培盛這話,倒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蘇培盛,沒想到這蘇培盛手下的徒弟到如此厲害,竟連一聲嘆氣都能打聽來,若是將此人用再粘干處上……
這麼想著,胤禛卻對小張子上了心,只不過卻也沒有說出來,隨後又糾結起蘇培盛方才說的話:
「可是你耿主子不滿意那幾個丫鬟?」
蘇培盛聽了胤禛這話,沉思了片刻,搖了搖頭:
「奴才覺著,倒不太像是對那些丫鬟不滿意,奴才記得當日耿庶福晉還為那四個丫鬟各賜了名,還怪好聽呢!」
賜了名?沒想到這精怪竟還有幾分才學,胤禛頓時起了幾分興趣:
「是何名?」
蘇培盛略一回想,道:「奴才隱約記得,似是喚作:桃花、流水、斜風、細雨。」
胤禛聽了蘇培盛的話,在口中將這幾個名字咀嚼了片刻,隨後眼中閃過瞭然之色:
「原是這樣……」
「爺?」蘇培盛喚了一聲。
胤禛回過神:「無事,你先下去吧。明日讓人去給你耿主子說一聲,爺明日還去她那兒。」
「本來說好今日從宮中回來,便去她那也不知她現在可有怪爺……」
胤禛說著,還若有若無的嘆了一口氣,讓已經準備退出去的蘇培盛險些腳下一滑,他什麼時候見到自家爺嘆氣?這位耿庶福晉還真是能人!
只是,這麼想著,蘇培盛還是小心翼翼地又說了一句:
「那爺,今日德妃娘娘可是對耿庶福晉,頗有微詞,您這般……」
胤禛看了蘇培盛一眼,淡淡道:「若爺沒記錯,李氏,可是額娘送來的。」
「這府里,如今和篩子有何區別?沒得連爺的私房事都能傳出去,何況……」
蘇培盛聽了胤禛這話,心裡咯噔了一下,卻不敢再多說,連忙轉身退了出去。
隨後又將小張子拉來頂職,自己朝鮮有人跡的地方走去,將胤禛方才給他的油紙包拿出來,打開一看竟是一塊香塊,湊過去一聞就讓人覺得頭腦發脹。
這味道有些熟悉,可是蘇培盛卻一時想不起來,卻也沒有放在心上,左右做奴才的只要照著主子的心思辦事就好了。於是,蘇培盛在沒人看見的角落,將這香塊兒尋了個地方挖坑埋掉,最後又發了了一些一旁的枯枝敗葉,蓋了上去,打眼一看竟看不出差別。
真是搞不懂,爺為什麼讓自己做這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