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敲門聲。
「篤、篤、」
短而有力的音節,像是大軍的鼓點一樣,直接敲到了岑清的心臟上,他臉色瞬間微白起來,卻襯的嘴唇紅得像是白幕中被吻過一般的色澤。
外面似乎響起一聲輕笑。
那聲音低而冷淡,說不清是嘲笑,還是只是針對岑清被嚇得躲在這裡,發自內心的愉悅。
「……我可愛的清清,今天又躲在這裡。」
是陌生的聲音。
岑清的眼瞳微微睜大,他沒有聽到過。
「被誰追過來了。跟在你身邊的人沒有幫你攔住麼?」
那人像是陳述般,調笑的字眼都說的很冷漠,可裡面隱藏的惡意卻如此明顯。
他就像是一直在監視著自己一樣——
知道權縉沒有陪在他身邊。
岑清脊背微冷,感覺四肢都在發毛。
外面的人語氣低啞冷冽地罵了幾聲,似乎在罵權縉讓岑清一個人面對這些困境,岑清都要忍不住為權縉說話了。
——人家也是有自己的事情的呀。
但他瑟瑟發抖地抿住了唇,沒敢說。
外面那個一看就是比追他到這裡的學生更變態的傢伙,感覺說了會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。
指尖在小腿兩側攥住,指腹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岑清只得祈禱外面的學生意識到這個隔間是「空的」,然後走開。
外面也確實如他所想,狠戾地罵了幾聲後,慢慢平靜下來。
「……」
忽然,隔間的門鎖從外面轉動的聲音響起。
岑清幾乎要尖叫起來。
那個人根本不會走開!
岑清將脊背貼到了馬桶的水箱上,驚恐之下沒忍住發出一聲膽顫的哭腔。
「……唔呃!」
似乎是因為尾音太過柔軟輕顫,竟然讓門鎖扭動的聲音詭異地慢了一秒。
岑清全部的神經都在緊繃著,受不得一絲刺激,他的手指尖、眼睫、瞳孔、嘴唇全都在顫抖。
嘩啦嘩啦的金屬響聲非常激烈。
眼看門鎖馬上要被扭開,岑清這才帶著泣音說道——
「小、小聲一點…嗚……」
說完,實在是難以掩飾一樣,大口大口喘息起來,音色黏膩發啞,柔軟中帶著糯糯的甜。
「你不要這麼粗暴……我害怕嗚嗚……」
門鎖……門鎖非常及時的,安靜了下來。
良久。
久到岑清以為外面的人真的走掉了。
外面才響起一聲低沉的悶笑聲,「老婆。你真的好可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