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殺人犯為什麼會盯上清清?」有人憤憤地說著,「就像是專門盯著他來的一樣!」
「就像那個小道消息……那個兇殺案說是在大禮堂里出的事,但是學校也沒有把大禮堂封起來,所以都猜估計不在那裡,我看啊,這個兇手就是要把大禮堂當做下一個作案地點。」
「他憑什麼選岑清?岑清招他惹他了?」
一番義憤填膺之後,終於有人被酸意衝到頭頂,低聲冷笑。
「……岑清如果真的不想被親,為什麼不拒絕?我看那個殺人犯倒是很聽他的話。」
班內的聲浪弱了一些。
「你什麼意思?」這個同學的同桌皺起眉,「你懷疑什麼,他當時被放在桌子上,就在演講台邊緣!他哪有膽子反抗?」
「那可是殺人犯!」
先前出聲的男生煩躁地擼了把頭髮。
「我不是……」他咬著牙,抬起一雙黑色的、仿佛被嫉恨情緒灌滿的眼睛,「你們當沒看見嗎?」
「岑清的手搭在哪?你們都裝瞎?」
他的聲音越來越大,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停了下來,回憶起那個畫面,臉色有些不好看。
確實啊。
清清的手搭在哪?
纖細的手腕好像輕輕一捏都會斷掉,就像他本人一樣柔弱易碎,幾乎白到透明的指尖染著粉潤的色澤,那樣柔軟可憐、帶著求助意味地摟著男人的脖頸。
像是主動的,指尖輕抖著祈求一點憐惜。
他從來對他們不這樣。
但是他在白幕中,不僅僅和班長親過,如今還和殺人犯有那種曖昧的動作。
「清清被放過了。」
男生的聲音,輕緩而咬字清晰地說著,他掃視全班,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容,「殺人犯哪有那麼好相處?你們可能還不清楚學校封校的具體細節——隔壁三班的蔣樹根本不是轉學,他就是被上一個被這個殺人犯弄死的人!」
男生是蔣樹的兄弟,他知道蔣樹根本不可能突然轉學。
班級里的人顯然也知道他們的關係,面露驚愕地等他說下去。
如果岑清在場,他會立馬聽出來,蔣樹就是在他腦海中忽然閃過畫面的人。
「手段很血腥,」男生低聲道,「……我那天只是出教室晚了十分鐘,等我找到他的時候,學校已經開始打掃現場了。」
屍體下面是黑紅色的粘稠液體,蔣樹已經不是正常的人形了,醫務室的白布被洇透,下面是無法直視的殘肢。
男生渾渾噩噩地看著一切。
他被校領導發現,以順利畢業的條件,勒令他不准說出去。
而男生則在第二天,忽然和同學們得知,白幕出現,同時還有與校規完全一致的『規則』,威懾他們遵守一切規章制度。
還有「日記」。
學校要查出來殺人犯是誰,不藉助社會、警方的幫助,就只能利用學生們的眼睛,白幕則是一種未知的科技勢力,沒有日記反饋無法啟動。
「他很喜歡清清,非常喜歡。」
男生深吸一口氣,「那天他專門從校外買了花,說要送給清清……」
在記憶中尋找蛛絲馬跡,男生有一個非常恐怖的猜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