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遇到危機的時候,岑清很難被哄騙到。
不過越靠近大禮堂,岑清的心跳越發加快,還是忍不住瞟一眼又瞟一眼直播間,紓解緊張抗拒的情緒。
系統:【看路,你都要走到台階了。】
腳尖忽然撞到什麼,岑清回過神來,身形趔踞了一下,他趕忙扶著牆壁站穩了。
周身一片黑暗,但他還是從周圍的反光散射中看到自己站在了大禮堂門口,登上兩個大理石台階,推門而入就能進去。
「……」
岑清咬著唇,有點鬱悶。
他發現自己走著走著就到了,剛才他還和系統說不去呢……是不是說晚了?
系統:【沒說晚,給你用了個[寸行千里]的道具,不用謝。】
岑清:?
額頭輕跳,他不悅地蹙了下眉尖。
「有這麼好的道具幹嘛不早給我?」
害他多走了好幾百米!走來的路上腦海里全是那個染紅的畫面,越想越害怕,臨到頭都想回去了!
系統誠懇地說,【顧客們也是才意識到的,你看,他們在道歉了。】
岑清深吸一口氣,惡聲惡氣地說,「我不看。」
也因此錯過了直播間裡各種流氓的用詞。
【對不起老婆,下次一定讓你騎著我的舌頭去。】
【我會說是寶貝在黑暗中瑟瑟發抖的樣子太可愛了所以不買道具嗎?】
【抱歉,實在是……清清緊張的樣子太可口了,沒忍住多看了一會兒。】
……
微風輕拂。
月光穿過黑漆漆的樹葉,從縫隙中撒下錯落的光線。
靜謐的校園中,臉龐白皙姝艷的少年推開了大禮堂的大門,發出很輕的一聲「吱呀」。
紅唇在瑩白的膚色下顯得有些鬼魅。
踏入大門的瞬間,恍若美貌的幽魂艷鬼出巡。
在他進入之後,旁邊的花園樹叢中才響起幾道猶疑的聲音。
「餵……你們有沒有聽到?」
「好像是清清的聲音?」
「——剛才門口是不是閃過一個人影?臉好像很白很小……」
大門合上,將微躁的風聲全部關在外面。
室內一片黑沉死寂的景象,一排排帶著深紅色絨布的椅子向下延伸,直至偌大半圓室內的中心演講台,也沒有半分光亮,好似深淵怪物大口中的喉嚨。
環狀牆壁上的窗戶外,月光暗淡,照不進玻璃。
岑清想要打開燈,又怕開燈的途中出事,或者被人發現大禮堂晚上亮著燈光,最後作罷。
想到自己腦海中出現那個病態又殘忍的畫面是在第一排,那個男生被綁在演講台上,他躊躇著抬起腳步,摸索著踏下黑暗的台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