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實在是想用這句話打他的臉。
但系統不讓,【讓他知道你認出來他,對你沒有好處。】
現在還裝著追求者,暴露了會變成帶著戾氣的大變態。
說不定這間小教室,就是他被結束生命的地點。
可岑清實在不樂意,他想著對方根本不是真心實意要親吻,心裡非常不舒服。
「……不能親,」他重複著自己的立場,可也只能單薄地重複了,很抗拒地說,「這裡都是灰,我不要在這裡。」
權縉「嗯」了一聲。
眼珠掃過周遭的陳設,光塵在岑清的髮絲外飛舞,姝艷白皙的面龐更加明艷漂亮。
——原來不是誰都能親。
在很認真的抗拒。
抬指輕輕壓上岑清的臉頰一側,看到岑清驚慌地顫了下眼睫,他心情很好,和岑清在這裡耗。
「清清不讓我親,可是卻不抵抗我的親近,」他說,「我以為清清是故意……釣著我?」
他輕笑著,俊美的五官愈加深邃。
話已至此,之前所有的溫和攻勢全部坍塌,權縉好像將那身披著的狗皮脫了下來,下面是灰色的狼毛。
系統也笑了一聲。
【他怎麼知道?】系統驚訝。
岑清一愣,緊接著就是委屈,「什麼他怎麼知道,誰釣著他啦?」
釣,怎麼能用釣這個字呢。
難道那湊到他嘴邊的糖是岑清要求的嗎?
難道那些親昵的姿勢是岑清授意的嗎?
難道……難道這些人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冒犯岑清嗎?
他們就是有意的,他們對岑清感興趣,喜歡岑清,還想要岑清那雙漂亮的眼睛停在自己身上。
那麼多人,岑清一個人怎麼抗得過來呢。
拒絕會被更猛烈的熱情對待,不耐會被更興奮的堵在路上……
他最後才找到平衡的辦法,不主動、不拒絕,被接觸的時候先跑,跑不掉就會被人碰到指尖,更過分些還要舔他的手心……
這樣一路磕磕絆絆地走來,他已經學會先用指尖去碰他們了。
只有這樣才會擴大安全的環境。
可是,釣?
那是主動的,岑清本來就是被動這樣做的,充其量就算……就算……
系統:【就算訓狗的基本技能。】
岑清:……
不明白怎麼和狗狗扯上關係了。
他沒有理會系統,和權縉對視,害羞並且很認真地說,「你誤會了。」
他被男人這樣圈在懷裡,膝蓋都抵在對方炙熱的腰腹肌肉上,跳不下來,也逃不開。
像一朵被人捏在指腹的菟絲花。
可是花朵卻告訴捏他的人——我沒有勾引你捏我呀。
哪用得著他說呢,別人就是故意捏住他的。
起碼在權縉看來是這樣。
他發覺了岑清是真的不懂,那些曾經的猜測全部推翻,卻更深地陷入岑清的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