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清清怎麼還和他在一起,我們要不要去提醒他一下……」
「權縉可是個……」
岑清聽到權縉的名字,心跳聲稍微快了些。
發生什麼事了?
而不等他想清楚,那些從權縉身上移開的目光落到他身上,卻是換了一副態度。
他們發出低低的輕嘆聲,像是想從他身上找到什麼痕跡似的。
「……我說真的是清清啦,那聲音和他那麼像。」
「拜託,你說的校園傳說誰不知道是假的,你還真信啊?」
「可是那個誰昨晚真的聽見了啊,你問他。」
「音樂教室里啊,昨晚真的有,我就說要出去逛一下,你們不去當然聽不到。」
「很可愛的,噫噫嗚嗚的……絕對是清清啊。」
岑清心下的慌亂更甚。
他昨晚好段青寒去音樂教室的時候,明明看著周圍都沒有人……
而且,他基本上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吧,怎麼被這些人一說,好像他做了什麼很曖昧的事情。
其實就是被溫以諾親了幾口……
他明明、都沒怎麼發出聲音的。
怎麼會被聽到呢?
等權縉和岑清落座,岑清心神不寧地度過早讀,都沒有和段青寒望來的目光相對,只等著白幕出現。
而今日的白幕中,第一個畫面,就是音樂教室。
岑清的心一下子沉在了湖底。
白幕周遭的影像發生了變化,教學樓外的爬山虎覆蓋的範圍稍小一些。
但岑清沒有注意到這些。
他只看著白幕,想著昨晚那些叫人害羞的情景,想要鑽進地縫裡去。
——月光照亮了鋼琴一角,凳面上空空如也。
岑清看到「自己」站在房間裡面,黑暗中,他的身影輪廓清晰可見,岑清都能看到自己的手腕莫名其妙抬起,好像被誰牽起來一樣,帶著他向鋼琴走。
然而詭異的是,房間中除了他再無一人。
岑清昨晚所看到的溫以諾,那個金褐色半長捲髮的男生,在白幕所呈現出來的畫面中,完全是空氣。
他被看不見的「人」帶到了鋼琴旁邊,雙手放在了鋼琴上,緊接著在他的手指兩側的琴鍵下出現了幾個凹陷。
有人正引導著他彈奏出琴聲。
向來沒有聲響的白幕,卻在這時將聲音播放在全校之中,不是岑清那天所聽見的溫情調子,而是詭異的、尖銳幽怨的嗡鳴。
樂聲繞著白幕散出陰冷的氣氛。
「系統……」岑清頭皮一麻,趴在桌子上把自己縮起來,輕顫著聲問,「昨天晚上我是這樣的嗎?」
他明明記得,自己是剛坐下去,就被溫以諾抬起臉頰,嚇唬了一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