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清掙扎之間,偏著面孔,將小半張臉都埋進了被褥中。
淚水洇在被子上。
卻在此時感覺到被褥也十分粗糙。
像是下面藏著誰的手似的,惡劣地隔著布料撫摸他的臉頰和嘴唇。
並且逐漸壓上他的嘴巴。
在好像會被捂死的一種直覺預感中,岑清輕喘著,將臉頰抬起。
琥珀般的眼眸中波光瀲灩,瑩白的臉頰憋出粉潤,顫動的瞳仁實實在在的表達著他的驚恐。
怎麼、怎麼感覺哪裡都好危險啊……
系統不回應。
埃爾維斯要吃了他。
直播間那群說愛他喜歡他的顧客們,這個時候也和消失了一樣,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被吃掉嗎?
明明之前被喪屍追逐的時候,他們還會瘋狂送禮物。
岑清心口發酸,恐懼中夾雜著一絲委屈,幾乎呼吸不過來。
根本指望不上這群……
「廢物」。
岑清狠了又狠,還是說不出那種侮辱人的詞彙,卻急得都要哭了。
床頭柜上透明精緻的玻璃花瓶——就在這時進入了他的眼帘。
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少年選擇了自救。
在埃爾維斯舔到他敏感的部位時,岑清抑制著顫抖的手腕,纖長的手臂伸向床頭,指尖上下划動。
花瓶里插著藏藍色的花。
很少的黑色像是在勾畫著某種寓意一般的紋路,是看不懂的符文,顯得有些猙獰,好像一旦觸碰,將會進入萬劫不復的深淵。
岑清指尖一抖,說不出什麼感受,終於握住了花瓶的頸口——
他在無比清醒的情況下,將花瓶砸向伏在自己腿間的腦袋。
嘩啦啦——
花瓶的碎片直接掉下床鋪。
那顆金色髮絲的腦袋上,也湧出被猩紅粘稠的血液,幾乎淌了岑清一腿。
鐵鏽腥氣在空中飛速瀰漫。
將床榻染濕,焰火一般紅的滾燙。
「……呼哧、」
埃爾維斯激烈的舔弄頓住,呼吸聲更為粗重,他抬起眼,那雙霧靄藍色的眼珠宛如夜空中的寒星,愈發神亮。
半邊臉上,鮮血黏濕他淺色的睫毛,流到唇角。
他的嘴上還染著岑清的味道,晶亮的水液里不知道有沒有岑清的東西,俊美的面孔上滿是痴迷和瘋狂。
然而在這種看似旖旎情.色的場景下,男人眼底的瘋狂殺欲半分未減。
埃爾維斯緩緩、緩緩笑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