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嗚……」宿光不知所措地驚喘一聲。
「你到底要幹什麼啊——」宿光留著淚哽咽著,他被門樹全然壓在了柔軟的沙發上,陷進了柔軟的靠背上。
「佩蒂,你怎麼了呀?」
「嗝、……我怎麼可以……」
門樹看了流淚的他一會兒,好像明白了什麼。
他揚起的嘴角滅了下去,張揚而又陰鬱地點點頭,「有點難以下手,是不是?」
宿光驚恐地看著門樹。
「其實是喜歡標記的,但是不可以自己破壞。」門樹放開了他的手,站起來一把奪過了水果刀,他直接在前胸上劃了一道。
「嗤——」皮膚被切割開,口子翁張著,血肉猛地張開鮮血一下子噴濺了出來。
「你做什麼!」宿光驚叫一聲,哭腔混著驚愕,他連忙把刀奪了過來,「我去拿醫務箱——」
門樹輕輕鬆開手,刀隨他拿走,他站直了腰,胸前刺痛而火熱,涼意沿著骸骨開始蔓延,胸腔卻開始沸騰。
他的眼睛中是快意。
瞳仁里宿光驚慌失措的背影是他最大的籌碼。
他知道,他絕不會失敗——
「站住。」門樹聲音裹著冷氣。
「我可以劃一次,」他看著宿光的後腦勺說,「就可以劃第二次。」
他用母語拿喬道。
他的聲音帶著一點懶倦的腔調,那是他骨子裡帶來的貴族質感,不帶感情的發號施令是他從未對宿光用過的語氣。
宿光捏緊了刀把。
他轉身,同樣用門樹的母語質問他,「你瘋了?!你拿生命開玩笑!!」
他的眼眶溢出熱淚,紅紅的一圈,瞪大眸子瞪著門樹。
門樹的血液已經流到了腰腹,將褲腰帶上濕著,鐵鏽味的血腥氣蔓延在整個室內。
「我沒瘋,是哥哥不愛我。」
門樹的神色很認真,他小幅度的搖頭,他慢慢走向僵住身體站立的宿光,扶著他半強迫地令他坐下。
宿光仰著頭,他看到門樹低頭俯視自己,眉目疏朗中藏著滾燙的欲,卻帶著供奉神明的眼神,狂熱而摯愛,仿佛願意為他顛沛流離。
可他很天真,他說:
「我只是想要哥哥愛我。……哥哥不說,我來幫哥哥做。」
「宿、光,」門樹字正腔圓地念著這兩個字的漢語,而後便轉成了熟練的英語,「你從不說……你的愛。」
「那你寫下來,讓我知道,好不好?」
宿光便是從那時知道,門樹說的「愛」同他對門樹還未變質的「愛」是不同的。
但他對門樹從一開始便是對美色的覬覦。
他還在迷茫,其實不過是兩個平淡與激進愛情在交鋒罷了。
「……好。」
我是愛你的啊,小佩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