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雲斐漫不經心:「那你就死在這裡。」
他抬手執槍,漆黑的槍口瞄準許硯辭的眉心。
許硯辭心底微震,刺骨的寒意從骨縫中蔓延而出,指尖緊緊地叩住了地面。
他深吸了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以一種平靜的語氣問道:「你確定你能殺我嗎?」
不是敢不敢,而是能不能。
許硯辭賭江逾白在讓紀雲斐來救他之前,有特地交代過不能讓他死。
紀雲斐未作回應,而是直接叩下了扳機,在黑暗的管道中,冰冷槍口掠過火光,子彈呼嘯而出。
許硯辭呼吸一滯,側身避開,後背撞上了堅硬的壁管。
他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呼嘯而過,低頭看去,只見白花花的炙熱腦漿撒在腿旁,有些噁心。
原來後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追蹤上了一名不明身份的人,在死後手中還是死死地握著把軍用短刀,距離碰到他的大腿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。
還好紀雲斐及時用消音□□替他解決了這個麻煩,此人頭部遭受命中,在採取進一步行動前就死了。
紀雲斐的槍偏移了半寸,看著許硯辭沒有絲毫被嚇到的模樣,反而蹙了蹙眉頭:「你反應倒是夠快,膽子也大。」
他忽然慶幸許硯辭是察覺不到信息素beta,否則以這傢伙的反應速度跟身體素質,無論作為omega還是alpha,都絕對會是個很難纏的對手。
許硯辭嫌噁心,褲腿在死人的衣物上蹭掉腦漿:「什麼時候跟上來的,我怎麼沒發現。」
紀雲斐瞥了一眼:「這人佩戴著軍方特製的軟膝跟手套,呼吸聲也經過特殊訓練,你是beta察覺不到信息素,當然發現不了他,這並不奇怪。」
「跟上來,我不會為你處理第二遍的麻煩。」
許硯辭聞言,也不管褲腿上的污漬有沒有處理乾淨,繼續跟在對方身後,一點也不嬌氣。
在爬進管道的過程中,紀雲斐已對裡面的障礙進行了處理,所以將許硯辭帶出去時也相對容易,所用時間僅是進入時的一半。
兩人攀爬至管道的盡頭,前方已無路可走。然而頭頂卻出現一個扶梯,直通地面,最頂部的蓋子已被撬開,從下方能看見透出的光線。
紀雲斐順著扶梯往上爬,伸手抵開了沉重的蓋口。
江逾白在外邊守著,見蓋子自己動了還嚇了一跳,下意識將槍口對準對方。
紀雲斐:「別怕,是我。」他首要反應不是躲開槍口,而是安撫受了驚而變得脆弱的江逾白,怕把人嚇壞了。
許硯辭:「......」
他出聲嘲諷:「真甜,但能不能待會再秀恩愛,我還沒出來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