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疑問句,而是肯定句。
許硯辭點了點頭:「兩輩子的記憶,我都記起來了。」
他前世臨死的時候已經跟對方撕破過臉皮了,沈修卿知道他是什麼人,那他就也沒什麼撒謊的必要。
許硯辭視線落在沈修卿身上,一寸一寸底巡視著,最後停留在頸部的可怖傷痕上:「為什麼自殘?」
他這輩子初遇的沈修卿,跟前世初遇的沈修卿完全不一樣。
前世沈修卿嫌長發礙事,好不憐惜地將它剪掉了,直到後來許硯辭隨口提了一句喜歡長發,他這才開始留長髮。
但許硯辭這輩子分明沒有提過半句喜歡長發,而按照時間線,沈修卿現在應該是短髮才對,可對方偏偏是長發。
只有一個解釋,那就是沈修卿被他背叛了重生之後,還喜歡著他,念著他的喜好,特地將長發留著。
沈修卿會留他喜歡的長髮,會戴上輩子從不戴的耳飾,就連香水跟穿搭都按照他上輩子偏好的來,只是為了他的眼神能多分一點給自己。
許硯辭在遇見沈修卿之前壓力很大,沈修卿重生回來之後第一件事,不是殺了他,而是把他接到自己的庇佑中。
許硯辭能肯定,以沈修卿的性子來說,對方肯定是恨他的,只是這毫無原則的愛遠遠蓋過了恨。
他見沈修卿還在愣怔地看著自己,也不介意,輕笑著看他,上挑的狐狸眼尾很壞:「怎麼不應話,是在生我的氣嗎?」
沈修卿下意識地摸了下頸部的傷口,悶聲應道:「嗯。」
許硯辭視線從他的唇珠,移到了那雙漆黑的眼眸,眨了下眼睛:「你脾氣越來越壞了,現在動不動就跟我玩冷暴力。」
沈修卿打量了他幾秒:「從你身上學的。」
許硯辭神情淡淡著,支著下巴看他:「怎麼不學點好的。」
沈修卿面無表情:「你身上有好的嗎?」
許硯辭挑眉看他,知道對方這句話倒是把心底的怨氣都問了出來:「我可以向你解釋。」
沈修卿嗓音低啞得厲害,帶著些咬牙切齒:「可我已經不信你了。」
許硯辭像是預料到了這個結果,也沒什麼反應,繼續說著:「那我也要解釋,信與不信,原不原諒,這是你的選擇,而我要做的就是不讓你繼續誤會。」
「我們的位置是蕭齊暴露的,並不是我。但我也不是完全清白,你那邊很多機密都被我拿去跟塔交換了,換取我想知道的情報。」
他的嗓音清冷認真,看著偏過頭不願看自己的沈修卿:「但我去找你的那夜,並不是想殺你,而是想跟你說我願意跟你結同盟。」
沈修卿無聲抬眼:「結同盟?在地下城只有一成勝算的時候來找我結同盟,不覺得這個理由太過於荒謬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