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屏:「……」
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,躊躇片刻還是走了進去,見嚴仞果然一身板正坐在書案前面,執筆寫字,眼睛都不抬一下,看似尤為認真。
陸屏走過去坐到他旁邊,問:「你這是在幹什麼?」
「臣得抓緊時間把這些書都校完,好搬出千秋殿,給陛下和皇后騰位置。」嚴仞涼涼道。
陸屏十分無奈:「哪裡來的皇后啊?」
嚴仞仍舊沒看他,筆拿得端正剛直,嘴上輕飄飄道:「現在沒有,說不定很快就有了。」
這是在吃醋麼?陸屏覺得很好笑。
他示意秋水退下去,等殿裡沒人了,才趴過去按住他的書頁,道:「你別寫了。」
嚴仞無動於衷,左邊的書頁寫不了了,他便移去右邊的書頁寫。
陸屏又道:「別搬出去了,我今早不是找理由給那些人糊弄過去了麼?」
嚴仞的書寫速度慢下來,臉色卻無一絲變化。
陸屏猜不准他是真的吃醋了還是故意的,只好咬咬牙,一狠心,起身挪過來。
嚴仞筆尖頓住,下意識抬眼。陸屏立刻鑽進他懷裡,順勢坐到他腿上,勾住他脖子,央求:「嚴仞,你別不理我……」
羊毫在突如其來的力道下被擠出成片的墨水,暈開一朵梨花,浸透了幾頁書頁。嚴仞扔掉筆,雙手握住陸屏的後腰,將他整個人提起來挪到更靠近的位置。
陸屏被揉得禁不住輕哼,嘴唇下意識輕輕觸碰嚴仞的臉和嘴角,瞥見了嚴仞眼裡呼之欲出的得逞的笑意。他心下羞惱起來,伸手推開嚴仞,嚴仞卻又把他的手摁住,反過來銜他的嘴唇。
酥麻又柔軟的觸感令人沉醉。
等到陸屏快喘不過氣來了,嚴仞才終於放過他。他眼前暈暈乎乎的,只聽嚴仞帶著熱吻過後的氣喘伏在他耳邊,道:「陛下,您在這裡跟臣苟且偷歡,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,可怎麼辦?」
語氣又輕又浪蕩,夾雜幾分隱晦的興奮。
陸屏耳根子一下紅了。
嚴仞又咬他的耳垂,呼吸噴在他耳廓,道:「陛下,您跟臣晚上睡在一起,皇后娘娘知道了,不會要砍了臣的腦袋吧?」
陸屏艱難咬牙:「你閉嘴……」
耳邊是並不盡興的一聲輕笑。
「臣人微言輕,不會跟皇后娘娘對架,陛下可要為臣作主的。」嚴仞繼續道。
仲春時節,天氣回暖,陸屏受不住了:「你別說了,我、我不會立後的,我心裡只有你一個……」
「是麼?」聞言,嚴仞臉上終於浮起饜足的笑,他輕啄陸屏的嘴唇,「臣也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