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他一開始被蒙在鼓裡,但看到沈安言忽然受傷,忠祥也那般著急,所有人的情緒都很怪異,聞公公便隱約猜出了什麼。
再者……攝政王府內,精英暗衛者數千,忠祥若是及時喊人,沈安言一根汗毛都傷不到。
無非是故意為之。
聞公公又輕聲道:「公子心思敏銳,又藏得深,今晚又忽然多了這一幫刺客出來攪事,只怕公子會認為王爺是把他當成誘餌了。」
蕭景容閉著眼睛,眉心的褶皺都帶著煩躁,那句「本王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」到了嘴邊,卻又變成了,「若不如此,本王怎麼知道他這心根本不在這裡!」
他不敢承認自已後悔了,因為後悔里,更多的是果然如此。
沈安言野心勃勃,妄圖通過拿捏他來換取自已的自由,蕭景容又不是傻子,怎麼可能察覺不到?
起初他以為這小狐狸只是一時興起,便由著他去,但眼看著沈安言把那些生意做得越來越大,那隻手也伸得越來越長,攝政王殿下便感到不安了。
他是寵愛沈安言,也願意一輩子寵著他愛著他,一些可有可無的算計,男人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可沈安言若是想拿捏住權勢,真的徹底從他手底下離開,那便不可能。
主人再怎麼寵愛玩物,也絕不會任由它們爬到頭上來。
今晚的刺殺,是他對太后一黨的「引蛇出洞」之計,也是對沈安言的敲打。
蕭景容早就做好了所有部署,太后一黨派來的那些渣滓,無非就是想要恐嚇他,或者令他暫時無法上朝無法處理公務,真要殺了他,絕無可能。
以忠祥的本事,要護著沈安言不難,更別提他臨走前也叮囑了忠祥,無論如何都要把人護住。
可誰曾想到……還有一批殺手在虎視眈眈。
不管另外一批殺手是衝著他來的,還是原本就衝著沈安言來的,如今的情況便是……沈安言受傷了,而且必定會認為是他故意為之。
許久後,蕭景容再次開日,這回嗓音裡帶著濃重的沙啞,「本王……沒想過要傷他。」
他只是想嚇一嚇這隻小狐狸,讓他安分些。
若是計劃順利,沈安言必定在那場刺殺中明白什麼,他毫髮無損,也會理解蕭景容是什麼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