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非同小可,必須要立馬召集諸臣商議,偏偏此時暗衛來報,說沈安言中毒吐血了,此刻生死未卜。
他們抓住了那個下毒的人,也很快查清楚了……是建安郡主指使的。
蕭景容腦子當即亂得很,心裡也慌得很。
一時間想著他府上能在院子裡伺候沈安言的都是些家生子,不說忠心耿耿,卻也是有把柄捏在府中的,怎麼會輕易被人收買對主子下毒?
一時間又心急如焚,擔憂他不在,府醫會不會盡心為沈安言醫治……
如此惶恐著急不安之下,他還得強撐著精神與諸臣商議邊疆戰事,還得去與太后周旋發放軍糧事宜。
等忙完緊急要務,他出了宮時,手都是抖的,連馬都騎不上去,守衛見狀,只能給他叫來馬車,他這才撐著一路趕回王府。
好在沈安言中毒不深……
可他聽到當時的情況,也後怕不已,若非忠祥及時趕到,及時阻止,若非沈安言運氣極好反應機敏,避開了那一刀……
男人不敢想下去。
但即便只是這些,也依舊叫他又氣又怕,恨不得把這人揣在腰間,去哪兒都帶著。
沈安言認錯態度也十分誠懇,那委屈巴巴又小心翼翼的模樣,也勉強讓男人消了兩分怒氣,隨即勒令忠祥寸步不離地守著他。
忠祥也沒比蕭景容好到哪兒去,雖然他當時十分鎮定,可想起當時的場景,還是覺得腿軟。
晚一步……只要再晚一步,整個王府都得是一片血色。
「公子,歇息吧……」
蕭景容走了後,忠祥便上前一步,替沈安言拉好被子。
沈安言還虛弱著。
他也想起了當時的情景,心中也後怕不已,這份後怕,比誰都要強烈,因為要死的人是他自已。
蕭景容還在的時候,他沒有任何感覺,可人一走了,那些氣急敗壞的罵聲消失了,他就覺得四周安靜極了。
他躺在被窩裡,卻覺得渾身一片冰冷。
之前被刺殺的恐懼還存著餘韻,對方的手卻又伸到了這王府來……
沈安言不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毒殺這回事,但……但誰會想到這種事情會落到自已頭上?
他本以為被刺客追殺已經是極限了,卻沒想到,往後他一飯一湯,都有可能斷送他的性命。
只要一想到這些,他就焦慮不安,也惶恐無措。
可他明明只是想活著啊……
為什麼就這麼難呢?
忠祥就寸步不離地守在床榻邊,看著沈安言陷入了一個又一個的噩夢,被驚醒後,滿頭大汗也不許人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