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王本想多說幾句,可看到蕭景容都這麼難過了,也不好再說些不好聽的話惹他不開心。
起身走了幾步,便輕聲叮囑身旁的侍衛道:「多找幾個人在這兒守著攝政王,另外再派幾個人暗中盯著沈公子,若是有人敢找他麻煩……」
頓了頓,他才道:「也不用急著出手,等沈公子自已無法應對了再出面。」
這是他唯一能給沈安言的體面。
那侍衛與齊王也算親近,便大著膽子問道:「王爺,您不是不喜那位沈公子嗎?」
齊王嘆氣,撐開扇子晃了晃,「本王沒有不喜他。」
他也惜才。
如沈安言這般人物,若是早點讓他遇到,他定是要好生提拔的。
只可惜沈安言先一步跟蕭景容扯上了關係,蕭景容又一心護著要保他平安,齊王再如何惜才,也不能跟自家弟弟搶人。
若沈安言足夠安分,齊王也願意替蕭景容護著他,只可惜……沈安言選擇逃跑的地方是秦國。
「這天底下那麼多地方,他要逃去哪兒,本王都無話可說……」齊王頓了頓,又嘆氣道,「他就是要逃去太后和國舅那邊,本王都是可以理解的,但秦國是我睿國的敵國,我睿國多少將土死於秦國人之手?!」
第212章 喜宴(四)
他身為睿國的王爺,替沈安言瞞著護著已經是最大的忍讓,這無異於叛國的行為,便是齊王能理解,卻也無法原諒。
侍衛更不解了,「既如此……王爺此番又為何這般替他籌謀?他與攝政王殿下的關係越僵硬,不越好嗎?說不定哪日他惹惱了攝政王,攝政王便把他殺了,也算是以絕後患。」
齊王便頓住了腳步。
的確如此。
若是他不提醒一二,以蕭景容如今對沈安言患得患失的模樣,多半會把事情弄得更糟,便是有忠祥在旁邊守著,這兩人之間的嫌隙也會越來越大。
或者,他若是親自謀算著把人弄死,蕭景容也不會為了沈安言而殺了他,也殺不了他。
可齊王卻嘆氣說道:「他終究是我睿國的子民,又是有才之人,更是阿容的枕邊人……」
他其實比蕭景容更痴心妄想。
因為他也盼著,這兩人把嫌隙解開,沈安言的心能定下來,不再計較那些前塵過往,他若是再退一步,以蕭景容的性子,此後必定會事事順著沈安言。
他從中調和當說客,興許……沈安言還真能在朝堂中有一番成就。
他是真的惜才啊。
沈安言這般人物,若不能到朝堂上走一遭,真的可惜了。
沈安言可不知齊王心中的打算,在這幫公子哥兒中間坐了許久,卻沒等到蕭景容下來,頓時疑惑了。
若他猜的沒錯,蕭景容這番叫他來這齊王府,應是要讓他以男寵的身份陪伴左右,既是要借他羞辱太后與國舅等人,也是在警告他,無論他還逃不逃,他都是攝政王府的男寵。
不過是要強調他身份的卑賤罷了。
他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,今日便要如同女眷一般,寸步不離守在蕭景容身側,受盡譏諷與冷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