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祥的確沒想到這些。
但他不是傻子,即便有些事情思慮不周,卻也知道沈安言這些理由站不住腳。
沈安言都能想到這些了,他難道想不到用更好的法子去處理嗎?
況且,怎麼說當時都是齊王大婚,就算沈安言知道齊王不會計較,可不代表齊王不要面子,這事兒有千百個理由,都不能掩蓋沈安言是刻意不給齊王面子,刻意要惹惱蕭景容。
最重要的是,方才說的那些,只能保證蕭景容不會有事,但不代表沈安言沒事,畢竟就算太后與國舅不會幫著嚴大人等人將這事兒扯到蕭景容頭上,嚴大人等人也一定不會放過沈安言。
蕭景容可以不把他交出去,但如今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了他的「壯舉」,只怕……這都城會更危險!
這與自已找死又有什麼區別?
還不如是因為跟蕭景容賭氣,才做出這種事情!
「公子到底打算做些什麼?」
「嗯?」沈安言一臉迷惑,「你這又是什麼話?我方才不是解釋清楚了嗎?」
「公子覺得這些話,是能騙得了奴才,還是騙得了主上?」忠祥越想越生氣,「公子真當奴才是重風,說什麼便信什麼嗎?」
沈安言:「……你好像對重風的智商,很沒有信心啊。」
「公子!」
忠祥再次靠近沈安言,壓低聲音道:「奴才說過,只要奴才與重風在一日,公子便絕對安然無恙!公子為何還要這般行事?!」
無論沈安言做什麼,都絕對不是要去找死,否則沈安言完全可以拿根繩子半夜把自已吊在房樑上。
他一定在暗中籌謀著什麼!
沈安言便嘆氣,「你啊,總是這麼聰明……何苦呢?傻一些不好嗎?你看人家重風就活得很快樂。」
「公子!」忠祥氣惱又無奈地喊著,眼底里卻全是擔憂。
「誒……你便是喊我爸爸,我如今也無話可說,」他看著忠祥認真道,「我真沒別的心思,就是那天心情特別煩躁,那幾個人又故意湊到我跟前,我實在不爽,便傷了他們,真的!」
他舉起三根手指頭,「我可以對天發誓!」
忠祥就這麼看著他,面無表情,等待著他接下來的發誓。
「我對天起誓,若是我方才有一句假話……」對著忠祥認真又嚴肅的眼神,沈安言頓了頓,也繃著臉,認真道,「……我蕭景容便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」
「……」
明明之前還是艷陽天,沒一會兒,這天便是陰雲密布,閃電雷鳴。
嘩啦啦的雨水像是不要錢一般往下落,整座都城,很快便籠罩在一片陰暗當中,電閃雷鳴間,狂風大作,在外邊長廊上匆匆行走的宮人,都差點要被風吹飛。
蕭景容就負手站在宮殿前,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,呢喃道:「怎麼好端端的,竟下起這般大雨?」
說完,他重重打了個噴嚏,隨即,一道響雷轟然響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