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風與忠祥對視了一眼。
「如果,國舅爺懷疑公子的身份,暗中派人去調查,卻又查得不徹底,誤以為公子是沈越大人的血脈呢?」
「這……」重風懵了,「這又如何?就算公子真是沈越大人的血脈,離間主上與公子又有什麼好處嗎?」
「有。」
聞公公看向蕭景容,也面容嚴肅道:「如果公子是沈越大人的血脈,一旦他的身份宣揚出去,朝中至少有大半的官員都會對公子青睞有加,穆涼王甚至會把公子當成親生兒子看待,若公子與王爺不和,甚至對王爺生出恨意,國舅或者太后再拉攏之,自然是有好處的。」
重風想了想,「可是……即便如此,難道那些朝臣會為了公子與主上為敵嗎?他們再怎麼疼愛公子,那也是看在沈越大人的面子上,沈越大人已死,他們總不會為了故人之子,便自毀前程吧?」
沉默了好一會兒,聞公公才道:「至少……穆涼王會。」
重風愣住了,看向忠祥,發現忠祥和自已一樣意外,然後他就放心了。
聞公公又道:「也未必就是要與王爺為敵,但總會心生不滿,還是有點影響的。」
頓了頓,他看向蕭景容說道:「況且,這也只是老奴的猜測,也未必真相就是如此。」
蕭景容卻道:「聞公公之言,確有道理。」
況且這個法子,不勞心不費神,就是把這幾個婦人帶到都城來,把真相告知她們,再煽動她們的情緒,既不是胡編亂造也不需要怎麼策劃。
達到理想的效果自然是最好的,達不到……也能讓沈安言元氣大傷。
若沈安言死了,這比離間更好,就算沈安言沒死,也沒跟他鬧掰,也無所謂。
就算查出來事情是國舅做的又如何?
鏢局那把火不是他燒的,真鬧大了,還能藉此以殺人滅口罔顧人命來治雍南王府的罪,一旦雍南王府出事,南邊那幾個閒王便無人鎮壓,蕭景容勢必要費勁兒去想辦法解決,說不定還得親自前去鎮壓。
他一旦離開都城,如今這局面,自然是由太后掌控,國舅也可藉機生事。
此事……確實難辦。
蕭景容還沒想出解決之法,正要派人去找齊王時,門外守衛忽然來報,說是南玉來了。
蕭景容還沒開口,忠祥便蹙眉道:「他來做什麼?!」
守衛便回道:「雍南王殿下說,聽聞沈公子受傷,他便來探望。」
重風看了看那門衛,隨即又看向蕭景容道:「雍南王怎麼會在都城?他不是應該在封地嗎?」
否則,如今南方是誰在坐鎮?
聞公公便道:「想必是入都城來呈稟要事,如今南方也算穩定,德王已經死了,穆涼王也派人鎮守在都城出入的關口,那幾路閒王也該知道之前的計劃失敗了,應當也退回自已的封地,雍南王殿下應當是親來都城呈報此事。」
約莫是剛入都城便聽說了這事兒,就急急忙忙趕過來要見沈安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