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焦急著,就瞥見溫玉正在不遠處朝著這邊走來。
他笑了,趕忙進殿去,「王爺,公子,溫太醫到了!」
沈安言倒是想把蕭景容錘死,可惜他沒那個能耐,擦了擦自已的嘴,也不好繼續同這人計較,只好安分坐著。
蕭景容就道:「請他進來。」
「是。」
小太監剛出去,溫玉就已經來到門前。
他問道:「攝政王在裡頭?」
小太監俯身道:「王爺和公子都在殿內,溫太醫請。」
溫玉便提著藥箱便進殿了。
看到沈安言的時候,他還是愣了一下,即便早就知道這人還活著,那個小太監去找自已的時候也說了沈安言就在,可溫玉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。
但好在蕭景容咳嗽了一聲,他便立馬回神了,趕忙上前行禮。
然後為沈安言把脈。
結果眉頭再次皺了起來,而後一邊把脈一邊看向沈安言,沈安言則是低頭看自已的另一隻手上的指甲,還摳了摳。
完全無所謂。
蕭景容知道沈安言身體不好,可看到溫玉這幅表情,他臉色更加不好看了,沉聲道:「他身體怎麼樣了?」
溫玉收回把脈的手,看著沈安言,欲言又止。
蕭景容便徹底沒了耐心,「有話就說!」
溫玉只好道:「公子……身體虛弱,氣血不足,倒也……沒什麼大礙,就是弱了些。」
蕭景容覺得不太對,又問道:「怎麼個弱法?」
「就是……」溫玉斟酌了一下語言,「夏天畏暑,冬天畏寒,春秋也容易睏乏,胃口應當也不太好,吃什麼都沒胃口,平日裡得注意保暖,每天也該出去走走,透透風,儘量不要曬太陽,可是也不能不曬太陽,比如冬日的暖陽就不錯,可以稍微曬一曬,若是夏日,早上的朝陽是最好的,下雪時可以在廊前坐一坐,雪化了便不要出門了,出門也請儘量坐馬車轎子,不要被風吹到……」
這人嘰里呱啦說了半天,蕭景容越聽越不對勁。
照這麼說,沈安言如今的身體跟小皇帝養在寢殿的那株蘭花有什麼區別?
每天都得定點灑水,定時抱出去曬太陽,曬少了會蔫,曬久了會枯,吹風也要注意風力大小,灑水也得看吸收程度,平時碰了一點灰塵就要發脾氣掉葉子……比剛出生的嬰孩兒還要脆弱!
他蹙眉道:「怎麼會這樣?」
溫玉偷偷看了一眼沈安言,靠近他低聲說道:「這樣已經很可以了,至少他身體裡的毒素被排出來了,現在只是很虛弱而已,再活個十年八年的不是問題……」
「十年八年?!」蕭景容怒道,「你當初是怎麼跟本王保證的?!」
「這……我當初保證的時候也是有前提的,他得安然無恙不費心不勞神地休養上四五年,那肯定能活到七老八十啊,可是你不也沒能在兩三年之內把他接回來嗎?他若是這幾年時間該傷的傷,該痛的痛,那自然也是有影響的!」
溫玉認真道:「這可不能賴到我身上。」
「你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