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應該無憂無慮地生活在那個小村莊裡,每天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讀書題詩,養花種草。
而不應該是如今這樣,拖著一副殘軀,面上帶著笑時,眼底都是冷的,心裡千瘡百孔,卻還要與他演戲,讓人分不出哪一個是真,哪一個是假。
蕭景容站了起來,走到梳妝檯前,看著銅鏡里的自已,同時也努力回想著夢境裡的自已……
到底哪一個他,才是真實的他?
而另一邊。
沈安言回了至雅院,便險些撐不住摔倒在地上,是啞巴侍衛急忙扶住了他,滿臉焦急地哼了兩聲。
被攙扶著回到房內坐下後,沈安言的頭暈噁心之狀才稍微緩解。
他面色蒼白地看著啞巴侍衛,虛弱說道:「我沒事……」
啞巴侍衛還是滿臉擔憂,把他扶著坐好後,匆忙去找來藥瓶,倒出幾粒藥丸餵給他,見他臉色有所好轉,才鬆了一口氣。
沈安言脫了外衣,也沒有躺下,就靠在床頭坐著。
啞巴侍衛就進進出出地忙活著,具體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,但沈安言看到有個人一直在給自已忙東忙西,莫名就覺得很安心。
在啞巴侍衛再一次進屋後,沈安言便輕聲喊道:「十二……」
啞巴侍衛便頓住動作,朝著他看來,確定他是在叫自已後,才朝著這邊走來。
待他走到床邊,沈安言才微微一笑,輕聲說道:「別瞎忙了,坐會兒吧。」
啞巴侍衛聞言,就在旁邊的桌子前坐下了。
但他一直盯著沈安言看,不說話,也絲毫不覺得尷尬。
沈安言被他盯著,竟然忍不住笑出聲來,隨即無奈笑道:「我讓你坐會兒的意思,是讓你去休息,沒讓你一直坐在這裡盯著我看……」
啞巴侍衛面露迷茫,顯然沒聽懂他的意思。
沈安言更加無奈了,笑了笑,卻又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。
這一咳嗽,像是根本停不下來,撕心裂肺的同時還把臉都給漲紅了,嚇得啞巴侍衛趕緊上前給他順氣。
但是根本沒用,沈安言臉色漲得通紅,甚至開始發紫,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!
啞巴侍衛見狀,急忙拿出銀針在他身上的某個穴位扎了一針,沈安言才感覺一口氣通了出去。
可與此同時,也跟著噴出了一口血……
他昏昏沉沉的,感覺啞巴侍衛又開始跑進跑出,不知過了多久,人就被抱著起來,而後……身體沒入了溫熱的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