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著東西,倒也能勉強站起來。
他左右看了看,一時也判斷不出該往哪裡走,想要往沈安言那邊走,腰間的鈴鐺便跟著抖動,發出低啞的聲音。
男人頓了頓,忽然伸手將鈴鐺從腰間扯下來,舉在半空中抖了一下,鈴鐺依舊發出低啞的聲音。
但沈安言也發現了異常。
好像……前方也有鈴鐺聲作為回應。
只是離得太遠,聽不太清楚。
不過可以幫助他們判斷方向。
沈安言看向鈴鐺傳來聲音的方向,說道:「這邊。」
兩人便靠著鈴鐺的指引,一路往前走。
雖然有鈴鐺的指引,但越往前走,前方的白霧就越是濃重,甚至逐漸連腳下都看不清楚,更遑論身邊的人和物。
蕭景容強行牽住了沈安言的另外一隻手,「別鬆開。」
沈安言在這種時候自然不會跟他鬧,也乖乖任由他牽著,兩人一路往前走。
即便看不清楚前路,也能察覺到他們走進了一片樹林的深處,且周邊好像還出現了很多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,只是……目光雖如同野獸般虎視眈眈,卻都沒對他們出手。
想來,也是因為他們手中的鈴鐺。
因著蕭景容受了傷,他們只能走走停停,沒有鐘錶,又受到白霧的影響,看不到天色,根本不知道時辰。
蕭景容抓著沈安言的手也越來越緊,哪怕是停下休息的時候也不捨得鬆開。
不知道時辰,也看不到前路,周圍又那麼安靜,會讓人忽然生出一股很煩躁的不安感,就好像這條路沒有盡頭一般。
沈安言甚至覺得自已走了一天一夜。
可是蕭景容握著他的手,面上並沒有任何的不耐煩,甚至也沒有不安和恐懼,好似並沒有受到這裡環境的影響。
莫名讓沈安言浮躁的心情也跟著安靜了下來。
他輕聲問道:「你還行嗎?」
男人仍舊握著他的手,在閉目養神,聞言便睜開眼睛看向他,哪怕沈安言根本看不清楚,也不忘微微一笑,安撫他道:「本王沒事……」
頓了頓,又說道:「應該就在前面不遠了,鈴鐺的聲音越來越近。」
沈安言「嗯」了一聲。
男人又道:「我們應該只走了一個多時辰,不算遠。」
沈安言意外,「你怎麼知道才過了一個多時辰?」
「本王在心裡算著時間,你我如今的速度,一刻鐘八百步,再算上休息的時間,應當是指過了一個多時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