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,秦懌便恢復了淡定了臉色,甚至不管不顧橫在脖頸上的長劍,轉身看向身後的人。
拿劍對著他的人,果然是沈安言。
也只有沈安言在靠近他時,不會被貼身侍衛防備。
沒人會想著,他敢這麼對秦懌。
哪怕自已此刻才是最不安全的人,秦懌倒是絲毫不畏懼,冷聲道:「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?」
沈安言盯著他,眼神也冰冷得很,答非所問道:「他是我的。」
秦懌蹙眉,「沈安言,睿國已破,小皇帝在殿前自刎,你也殺了那些你想殺的人……朕也承諾你,若你還想殺盡睿國的人,便隨意你去殺,但蕭景容不管怎麼說算個英雄,你若是恨他,殺了他便是,何必也要這般折磨他?」
秦懌不能理解。
沈安言殺那些人,是因為那些人羞辱過他。
可蕭景容卻沒有。
說起來,沈安言會認識蕭景容,是因為秦懌與沈安言做了一個交易。
秦懌幫沈安言復仇,沈安言便替他潛伏在蕭景容身邊,雖然不知道沈安言是怎麼做到的,但蕭景容確實被沈安言勾得暈頭轉向,甚至在知道沈安言是他秦懌的人後,也沒把人殺了,而是放虎歸山。
結局不言而喻……
蕭景容的一時心軟,讓睿國徹底亡了。
在秦懌看來,沈安言沒理由去恨蕭景容,畢竟蕭景容將沈安言贖出來後,並沒強迫他去做任何事,之後……也都是沈安言按照秦懌的吩咐,故意去勾引的蕭景容。
兩人之間即便有了魚水之歡,那也不過是沈安言算計了蕭景容。
怎麼沈安言連蕭景容也算進了自已的報復名單里?
可沒想到,沈安言扔掉了手中的長劍,痴迷地跪在地上,抱著被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蕭景容,喃喃自語道:「他是我的……」
秦懌眉頭皺得更厲害了,「沈安言,你聽到朕的話了嗎?要麼你殺了他,要麼朕殺了他!」
沈安言卻忽然抬眸看向秦懌,手卻把蕭景容抱得更緊,那眼底的冷意和瘋狂,看得秦懌都覺得脊背發寒。
接著,便看到他笑了,溫柔地替蕭景容拂去臉上的頭髮,說道:「你說我身份卑賤,說看到我就噁心,可是你看看,現在我們一樣都很卑賤了……你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了,睿國也沒了,蕭郎……你現在看著我,還覺得我噁心嗎?」
秦懌面上的表情變得更加一言難盡,心底生出了難以言喻的恐懼。
沈安言吃吃笑著,哪怕蕭景容身上散發出血腥和骯髒的臭味,他也絲毫不嫌棄,抱著男人溫柔親吻著,「你看,我們都是一樣的,我們都是下賤的……我不乾淨了,你也是一樣的,我們沒什麼不同,不過……」
他認真說道:「……我不會嫌棄你的,我也不覺得你這樣不好,蕭景容,你就這樣陪我過一輩子,好不好?」
秦懌簡直覺得他瘋了!
長劍出鞘,不過「唰」的一聲,劍刃便沒入蕭景容的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