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碰觸到自己的一瞬間。
在她的吻落下的那一刻, 那一秒。
那些無數苦澀晦暗日子裡。
所有無聲滑落的眼淚,痴痴無望的等待,難以言述的絕望,甚至旁人眼中的失去理智……
哪怕曾一度如螞蟻蝕骨般無助,如匕首剜心般苦痛。
也伴隨她的吻,統統偃旗息鼓,煙消雲散。
他從來沒恨過孟書溫,也沒有怨過她一秒。
若是真要說恨,那他只在無數個不分晝夜的時間裡,恨過自己還不夠好。
恨自己有太多太多缺點,恨自己忽略過她越來越重的負擔,恨自己沒有將她永遠留在身邊的能力……與資格。
所以才理所當然地,將她逼離。
都是他的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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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川沂這天剛落地,孟書溫才看到手機屏幕上宋南方的未接來電。
她回撥,宋南方接得很快,果不其然是問關於岑放的事:「那小子和你一趟飛機回川沂了?」
孟書溫抬頭看了身邊的岑放一眼,輕輕嗯了聲。
宋南方嗤笑:「我就知道!他本來這幾天還有別的工作,應該從渝溪直接飛景城的。結果他非得折騰自己,先陪你回一趟川沂,然後再馬不停蹄地飛景城,你說他這人是不是有病,嫌自己還不夠累?」
孟書溫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,她以為岑放是因為最近沒什麼工作,才和她一起回川沂。
思及此,孟書溫扯了扯岑放的衣角,見他望過來,便壓低聲音問:「你怎麼沒告訴我,你還要去景城出差的事?」
岑放黑眸微閃,輕聲解釋道:「我想先陪你一起。」
孟書溫哽住,眨巴了幾下眼睛,溫聲說:「可是你這樣會很累。」
岑放黯然神傷地垂下眼睛: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……」
孟書溫拿他沒辦法,只好伸出手輕輕拉了拉他的手指,溫言軟語地說:「我沒有怪你,我只是心疼你折騰自己,以後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很多,不差飛機上這幾個小時。下次再有這種事……你可不可以和我商量一下?」
他嗯了聲,乖乖答應。
送走岑放之後,孟書溫先把行李箱送回家,又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,打算回父母家住幾天。
見到女兒,孟父孟母都很開心,迫不及待到門口來迎接。
因為上次生病,孟父在平時開始注意身體鍛鍊,身子骨愈發硬朗。
寫完教案,閒著還沒一會,便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,開始到沙發旁舉槓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