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子只是來看你一眼,這算什麼打擾。」
李識宜深吸一口氣。
剛剛脫險的餘悸、譚承的不請自來、以及今晚跟陳濤喝酒時聊到的一些話題,讓他此刻的心情跌到谷底,半秒鐘都不想跟眼前這個人周旋,更別想心平氣和地看著對方走進自己家。weibo:蘭。芽
譚承仔細觀察了一下,臉色變了變:「你喝酒了?跟誰喝的,那個娘娘腔?」
以他的性格不可能這麼快就交到朋友,何況他以前幾乎滴酒不沾,譚承心裡的醋瓶子頓時被打翻了。
李識宜的目光帶上了濃濃的反感跟不悅:「你到底知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。」
「……」譚承喉結用力滑動了兩下,頂著滔天的醋意跟怒火,硬是沒發作。沉默好幾秒後,他撇開臉,嗓子僵硬地開口:「知道了,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。」
李識宜頓了一下,手指在掌心攥了攥,然後轉身朝家門走去。
譚承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,心裡又是亢奮,又是不爽。亢奮的是終於又見到李識宜了,活蹦亂跳的這麼一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,就像是餓了許久的猛獸終於見到日夜肖想的鮮美獵物,骨頭縫裡都冒出想撲上去生吃的衝動。不爽的是李識宜臉上毫不加掩飾的牴觸,還有肢體上流露出的隔閡,明顯已經從內心深處跟他劃清界限,不想再跟他有一絲一毫的瓜葛。
李識宜越走越快。
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,他的步伐沒有平時穩健,腰也有點晃,但顯得更為好看,後背特別的柔韌,深藍色牛仔褲包裹下的兩條長腿特別漂亮。
看著他的背影,這段時間一直壓抑著的思念順著譚承的脊椎躥上來,他腦子裡一遍遍回放剛才李識宜的嗓音,心臟跟著一時熱一時涼,冷熱交替異常煎熬。
「那男的對你有意思,信不信由你。」譚承追上去咬著牙說,「你別傻呵呵地讓人占便宜。」
李識宜手裡的鑰匙插進去一半又停下來,「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麼齷齪。」
「我齷齪?行啊!就算我齷齪,我敢肯定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。他看你那個眼神明顯不對,哪個老闆看員工那麼看?他那是不懷好意。」
「那也不需要你管!」
肚子裡的酒精遲遲地衝上前額,讓李識宜的情緒有些失控。他揉了下額,轉身對上譚承的眼睛,胸腔因屈辱而微微起伏:「我的事跟你沒關係,你少在這裡自以為是,譚承,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好東西?以為自己是什麼情聖?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,你不過是個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傻逼,不值得任何人對你真心。」
譚承驚愕地看著他,一時之間忘了反駁。在李識宜眼裡這就是啞口無言,李識宜吸了口氣,繼續道:「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折磨,精神上、肉體上都是折磨……現在好不容易解脫了,請你不要再來打攪我,否則我對你不客氣。」
譚承握緊了拳頭,脖子上的青筋通通暴了出來,下頜也因為咬得太緊而變形,看上去十分危險,甚至是暴戾。但他的眼圈卻紅了,像是連續熬了兩個大夜,眼底充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