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在學校人工湖邊她問林霧,林霧說是那幾個歹徒特別喪心病狂,他才會被傷到,他沒說實話。
「他是為了那部手機?」
「他只把錢包給劫匪了,手機不肯給,劫匪就去搶,他還是不給,劫匪就用刀扎他的手,」秦嘉妮回想起來,感覺自己的骨頭縫都在疼,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,「那些都是亡命之徒,下手太狠了,他的手掌幾乎被刀尖貫穿了。」
「沒敢告訴我奶奶,我和我姑趕到醫院的時候,他就坐在靠牆的椅子上,受傷的那隻手已經包紮好了,另一隻手拿著手機,手機上全是血。」
「一部手機才多少錢,他又不缺那個錢。我姑又生氣又心疼,狠狠罵了他一頓,第一次對他發那麼大的火,問他是不是不想活了。他說他心裡有數,他報警了,知道警察很快就會來。」
秦嘉妮又說了幾句什麼,許湄已經聽不清了。
他出國前,跟她在一起的最後一天,也是他跟她說分開的那天,直到晚自習放學之前,他一直在用手機拍她。
以及之前的那些。
他的那部手機里有很多她的舊照片。
秦嘉妮看許湄臉色發白,忙問道:「你臉色怎麼這麼差,怎麼了?」
「沒事。」許湄扶著牆起身,牆上貼了層白色的瓷磚,盛夏的天氣里卻涼得驚人。
冷颼颼的,比北京那年的冬天還冷,幾乎把人的血液凍住。
她以為,他們之間隔了六年的空白,很難再回到過去。
六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,也有人不肯改變,生生把自己困在了六年之前。
他們不用回到過去,他們一直活在過去。
許湄在秦嘉妮絮絮叨叨的話語中拼湊出了林霧的六年光陰。
她沿著長長的走廊一直往前走,像穿過了時光的隧道,一抬眸,看見六年前的少年的站在走廊的盡頭,正抬眸看向她。
一如那個陽光明媚的早晨,在實驗中學的大門口,她見到他的第一眼。
作者有話說:
謝謝大家,鞠躬,感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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