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招月搖搖頭,抬眼看他,笑笑的:「一送就是這麼多?」
「對你來說可能是多,對我或許是冰山一角呢?」
「你確定?」
周雲川點點頭:「收得這麼不安,是怕我日後淪落街頭?」
梁招月沒說話,是有分這種擔憂的。
他聽了,唇角露出一抹微笑,說:「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對我戀戀不捨。」
梁招月:「……」
她當即將那兩份文件袋一一收回包里,轉身去摸門把的時候,她說:「周先生,謝謝你的大方,更謝謝你今晚送我回來。」
她打開車門,隨即下車,站在外面,她手扶著車門,身體微微往前傾,看著坐在駕駛座的她,說:「以後,我想我們還是不用再見了。」
話落,她利落地甩上車門,快步繞過車頭,走進酒店,沒一會,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酒店大堂中。
周雲川搖下車窗,微探出頭,望了眼酒店大樓。
聽江柏傳回來的消息,她住在46樓,一間帶有落地玻璃窗,能看到金融街一帶的全部夜景。
她似乎格外喜歡高樓,也很享受那種高處俯望人間的感覺。
可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。
他搖上車窗,將車駛離酒店開回香山麋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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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香山麋院,他穿過前廳,徑直踏上樓梯,來到二樓。
柳依棠果然就在書房等他,見他來了,問:「送她回去了?」
他說:「看她進了酒店我才回來。」
她忍不住嘆氣:「只是單純送回去這麼簡單?」
周雲川反問:「您覺得我會做些什麼?」
「都到這種時候了,就沒想過做點什麼挽留?」
「有意義嗎?」
一句輕飄飄的反問就將柳依棠說得啞口無言。
周雲川走到旁邊的柜子,打開玻璃門,取了一包茶,回到書桌前,他開啟燒水的壺子,在機子輕微的作業聲,他說:「還是您覺得我應該像父親那樣,在這種時候強行將人留在身邊?」
柳依棠深深嘆了聲氣,說:「你不是你父親,你也沒有做過那些混蛋的事,你和招月之間,有的只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,再不摻雜旁人。再說了我不是讓你將人強行留下,只是盡你所能挽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