穀梁初轉身往書房走,一路不語,直待進門才開口說,「孤若總在府中困守,他才會覺得孤沒有用。」
弓捷遠不解地看他。
「上位之人難免妄自尊大,覺得自己樣樣都好,自然也會喜歡兒子像他。孤的父皇昔年可不安分。」穀梁初緩緩地說。
弓捷遠沒有妄自尊大的父親,不知道穀梁初的話是對是錯,「你的師父還未過來相看不系,明日就能領得伴飛出去?」
「已經相看過了。」穀梁初又淡淡道,「下午伴飛就送來了,便和不系栓在一起。這樣你還擔心草料被下毒嗎?」
「何時相看過的?」弓捷遠有些驚訝,「我怎不知?」
「師父飛檐走壁的人,」穀梁初不以為然地道,「哪會興師動眾地進來,鬧得人盡皆知?」
弓捷遠故作愕然地道,「飛檐走壁……飛進來的?」
穀梁初既似玩笑也似正經,「那也沒有什麼奇怪,就在你睡大覺的時候飛進來的。」
弓捷遠知道不是假話,脫口問道,「你這師傅叫甚名字?」
「說了你便知道?」穀梁初不答反問。
弓捷遠應對不上,呆呆看他。
穀梁初又似覺得好笑,嘲諷地道:「這是什麼少將軍啊?簡直就沒見過世面。」
弓捷遠立刻拉下了臉,「少將軍都是別人的奉承,我爹從不准人那麼稱呼我的,你……不也不准嗎?便少拿這幾個字來譏笑。」
穀梁初聞言好瞧瞧他,言語又似哄人,「有朝一日,孤的捷遠會是正經將軍,誰也禁止不了。」
弓捷遠不吃這個許諾,哼一下道:「正經將軍又怎麼樣?在你們的眼裡還不是就是奴僕使喚?滿大祁比我爹更厲害的人也沒多少了,你們照樣關他的兒子卡他的脖子。」
穀梁初似是嫌他掃興,嘆了一下沒有再說。
第33章 慰寂寥少年相聚
弓捷遠見他又要看書,不愛白白陪著:「你若沒有吩咐,我便出去轉轉。」
穀梁初撩眼瞧他一下,「馬廄太涼,你還沒有大好,不准去。」
「你怎知道我沒好呢?」弓捷遠蹙眉說道,「我自己都覺得好了。」
「夜裡還咳嗽呢!」穀梁初道,「早上也只吃那一口東西,終日白著張臉兒,別是不愛做將軍,倒愛做病包子嗎?」
弓捷遠有點兒無言以對,想了一想仍舊不甘心道:「那我便去瞻世子那兒看看。前日承蒙世子相邀,我當屬下的總不能還等孩子三顧茅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