弓捷遠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,嘟著臉頰起身,「世子房裡什麼都好,床也寬大被褥也軟,就是凌晨無人添炭時候凍手凍腳,沒懶覺睡。」
穀梁初坐在床邊看他穿衣,半晌兒才道,「回來就好了。」
弓捷遠扣上衣服,瞧瞧他問,「昨夜你們放花筒了嗎?」
穀梁初推他出去如廁,「放了一陣兒,瞻兒喜歡。」
「小王子不喜歡?」弓捷遠解完手後整理下裳。
「他還小呢!」穀梁初只瞧他的手指。
「兩歲也知玩了。」弓捷遠似未發覺他的目光,「王爺不能總拿人小當做藉口,老是厚此薄彼。」
穀梁初不接這話,只詢問道,「醒來就問花筒,夢見了嗎?」
弓捷遠點了點頭,「昨夜也陪婕柔放了,可能是眼睛給絢著了,剛才睡著還只在看焰火。梁健說元宵時你也會放。婕柔這孩子不禁晃,我就不回去惹她哭泣,在這兒看你的花。」
穀梁初聞言瞧瞧他說,「你既喜歡,咱們不在府里。雖說剛遷完都皇城還未頒布煙花法令,這裡宅邸密集又離宮近,總受限制。孤帶你和瞻兒去莊裡放,先派人去告訴白二準備。」
弓捷遠立刻高興,「那樣世子必然快活。」說完又有一些不忍,「怎麼覺得對不起小王子呢?」
穀梁初笑了起來,「過兩年他能自己走路,也帶他去。」
弓捷遠這才安心,「元宵不用進宮?應了我可不能食言。」
「天子也要與民同樂。」穀梁初說,「孤是日間進宮,回來就帶你走,到了莊子正好天黑,正好不必等著時辰再放。」
「說得我現在都有點兒急。」弓捷遠不由嚮往,「今兒才初一。」
「真是小孩兒。」穀梁初笑話他道,「這是怪孤說早了嗎?先知會你,這次去了若還傷病,以後只有書房寢殿,別處都莫去了。」
弓捷遠哼了一下,「我成美人燈了,那麼脆弱?不去莊子我的不系得多思念主人?」
穀梁初扯他的手往寢殿外面走。
行到門口處,弓捷遠抽回道,「我去看看世子,用過晚膳再……回來。」
穀梁初抬眼看見吳江立在暖廊裡面,便喚他道:「跟著你的主子。」
穀梁瞻見著弓捷遠特別高興,「早就聽說你回來了,讓我等得好急?」
弓捷遠臉有些紅,「急個什麼?我只走了一夜。」
穀梁瞻永遠人小鬼大,「只走一夜,以後卻不在我院裡住著了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