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空懷抱負,」穀梁初問,「錦弟甘心?」
「王兄意欲何為?」馮錦反問。
「莫疑孤要篡奪皇位,」穀梁初說,「一則父皇春秋鼎盛且兼文治武功,孤沒那等罔顧人倫之惡,亦無不自量力之心。」
「二呢?」馮錦追著問道。
「二是大祁剛歷內戰民生未復,孤要興振國家而非塗炭國家。」穀梁初說。
馮錦點頭拱手,「王兄高節,小弟欽佩。既要守制又要做事,兩相周全之法,王兄想必是思得了,便莫再繞小弟,直說了吧!」
「自己不能做事,」穀梁初果然單刀直入,「難道也不能尋人來幫自己做麼?不群不黨的清高並無經世之用。」
馮錦立刻便問,「聽說王兄剛剛薦了尚川,便是布了局麼?」
「那是人人看得著的明棋。」穀梁初答,「效用如何,且需瞧看。」
「王兄還有暗棋?」馮錦目光閃動。
「尚未入局。」穀梁初又抿起嘴,「這不來求錦弟了麼?」
「還請王兄明示!」馮錦神情謹慎起來。
穀梁初的眼風重新掃回弓捷遠身上。
第93章 未知己掙扎不解
弓捷遠正在凝神聽著,不妨他瞅過來,跟著緊張起來。
明棋暗棋的,還關自己的事兒?
「火藥之事一出,」穀梁初慢慢地說,「朝中必有大洗。孤的司尉長日無聊,還請錦弟薦給皇上。」
馮錦驚訝地望向弓捷遠。
弓捷遠更呆住了。
此話之前,穀梁初隻字未曾提過。
實在太過意外。
馮錦率先恢復了正常神色,淡淡笑道,「王兄哄我,司尉早入局了。」
「錦弟已將酒給喝了,需悔不得。」穀梁初盯著馮錦。
「誰說我要反悔?」馮錦的聲音不高,「司尉乃是鎮東將軍的虎子,待在王府做個衛職太可惜了。只是薦需薦得自然,也不能讓皇上覺得咱們商量好了。」
「這個錦弟無需操心。」穀梁初說,「孤會提前安排停當。」
馮錦低頭沉默一會兒,又慢慢道,「小弟實未想到這一場酒竟能喝出許多波瀾。」
穀梁初輕嘆,「孤不明說,錦弟自也不會坐視有人不利大祁,既要干預,何妨聯手?」
馮錦亦嘆,「小弟當真想做個閒官虛候,奈何總為形勢所迫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