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思太只能跪下領了,將那金錠收在袖裡方道,「如此下官需得當面去謝司尉。」
穀梁初淡淡地說,「他身子倦,還在睡著,大人不必多禮了。」
白思太揣著金錠高高興興地從穀梁初的正殿離開,要出府門才望望天,心道這個時辰了司尉還在高臥,一場射賽能把人給累成這樣?
弓捷遠是自己餓醒的,看出時候不早,穿了衣服出來要找弓石和吳江的麻煩,誰知這兩個人早已摸出規律,一到他起的特別晚的日子就都躲著不見人影,弓捷遠見弓秩自己在門口站著,就隨口問,「他們……」
話沒說完,抬眼看見谷矯過來,弓捷遠竟然有點兒驚訝,愕了一下才道,「谷衛長這是不忙了嗎?」
谷矯不答,只道,「今日得了好春湖魚,司尉快用膳吧!」
廚里吊了濃濃的鯽魚湯,穀梁初瞧著弓捷遠在桌邊坐下,推到他面前一碗,「這東西補,趁熱喝了。」
「我不愛喝魚湯。」弓捷遠皺起眉頭,「要吃炸的。」
穀梁初抬眼瞧瞧谷矯。
谷矯出去吩咐廚下。
「先喝兩口,」穀梁初又說,「算開開胃。」
弓捷遠端著湯碗就講價錢,「你的谷衛長方才怠慢我,讓人心裡好不痛快。」
穀梁初知道他為什麼,伸臂遞給他只湯匙,「孤從莊裡調了人手出來,為了避免哪裡不協調,就讓谷矯多去待待,是個鎮場的意思。」
弓捷遠聽得驚訝不已,「你在莊裡還有人手?」
「才安排過去沒多久,」穀梁初平靜地答,「貼著白二的腳,沒想到這麼快就急著用。孤抽出來的人叫郭全,是領頭的,只怕剩下的人不甚拎得清,白二約束不得,所以才要谷矯時常過去。」
「你抽這郭全乾什麼用?」弓捷遠追問。
「自然是查火藥的事。」穀梁初說,「倪溪在戶部的帳上查出了不少線頭,需得趁熱打鐵順藤摸瓜。」
「不是說帳目再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嗎?」弓捷遠未懂如何又有倪溪的事。
穀梁初看出他是不會喝魚湯的,可惜地嘆了嘆,「孤讓倪溪跟去會只查那帳上的數?很多別的需要理理,比如錢從哪兒來又往哪兒去,怎麼來的怎麼去的。倪溪記性極好,幾乎過目不忘,回來謄出來慢慢琢磨,多拆上幾圈自然就能看出這些傢伙是怎麼繞乎人的。」
弓捷遠瞪眼看他,「怎麼到了你這兒就都是能人?他不就是個王府總管嗎?」
作者有話說:
我在思考怎麼增加趣味性,高人指點指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