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都鬆口氣。
此時院外也傳來打鬥聲,弓捷遠聽見谷矯低吼,「還想跑麼?」
穀梁初將那鏢兒豎在眼前看看,「果然有毒。」
弓捷遠趕緊扯條衣袂在手,大聲喝他,「還捏著?放下!」
觀禮的錦衣衛都不是等閒身手,反抗者很快就縛,有兩個嚼了毒丸自戕而死,剩下的四五個則都面如死灰。
院外也漸安靜下來。
眾人面面相覷,誰都不先說話。只有馮錦扭了身子看住公孫優,「千戶大人釋釋疑吧!好端端一場婚禮,這是什麼狀況?」
公孫優臉色如雪樣白,他不答馮錦的話,只是看住穀梁初,笑容悽慘地道,「不管查出什麼,姐夫都要記住小優的一片真心。」
穀梁初只瞅著他,沒有吭聲。
弓捷遠想起外廂這般激烈洞房卻只安靜,心裡起了不好的預感,撥開眾人搶入裡屋。
陪嫁的姑娘婆子果然都已倒在血泊之中。
弓捷遠那般耳力也沒聽到反抗驚呼,可見殺人者速度極快。
他抬眼看向一直覆著蓋頭的新娘子。
女子已經扯了頭面,提著把劍立在地中,看見弓捷遠闖入立刻挺劍而刺。
弓捷遠連忙閃躲,避了幾下就察覺到這女子武功不低,心裡正驚駭間,穀梁初和馮錦等人也已搶入。
穀梁初一把就將弓捷遠護在了身後,馮錦抬腳去踢那個婦人。
他身手極佳,幾下就站了上風。
女子察覺不敵,只怕被他擒住,回劍就刎自己的脖子。
弓捷遠看得魂飛魄散,穀梁初抬手就擋住了他的雙眼。
馮錦停下動作,看看那個沒有立刻斷氣的女子,又回身看看被匡勤和許光押過來的公孫優。
公孫優不為所動地盯著那個女子。
再狠的人對自己都會下意識地手軟,那女子仍然不死,瞪著濺滿了鮮血的臉兒罵公孫優,「沒用的……東西,若非……是你……膽怯,我們未嘗……沒有幾年……好日子過……」
創口不斷噴出血沫子來,不知傷沒傷到喉管,總之是不能活了,馮錦用足尖挑起她的劍,凌空踹了劍柄一下,那劍狠扎向下,刺中了女子的心口。
挺好看的一個嬌嫩人兒臉蛋一歪,立刻斷了氣息。
屋內血腥氣重,穀梁初扯著弓捷遠出了房門。
谷矯和梁健都已進了院來,弓捷遠拉下穀梁初的大掌,見他二人身後還跟著幾個面孔熟悉的府兵,雪白的臉色慢慢陰了。
喜事變成禍事,見證者不是錦衣衛就是大理寺少卿,鬧得夠大。
公孫優和幾個被捉住的活口當即就被收押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