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這就算得了京中行走的自由了嗎?」話是在問,卻也是在安撫穀梁初,誰的長久隱忍都需收穫來做獎賞。
「今日不是給了你腰牌?」穀梁初說,「有它,除了後宮,燕京城裡可以隨意行走。」
「我猜著,」弓捷遠貼近了他,「靠它也能出城。看著和谷矯梁健的一模一樣。」
「你要出城做什麼?」穀梁初耐性十足地端詳他的臉,一根毳毛都不放過。
「跑!」弓捷遠的眼神有幾分天真,又有幾分邪惡,「管你什麼計劃?破爛攤子,小爺不管了!」
穀梁初習慣性地捏他的下巴,「那得先把妹子安排好,嫁進可靠的人家去。將軍府太冷清,防衛也不太行,護得住小姑娘嗎?」
弓捷遠心裡那點兒得意立刻散了,登時煩惱起來,「壽天都跟了幾日了,也沒跟出什麼名堂來!」
「這回你能走動了,自己去琢磨。」穀梁初伸指摩挲著他的唇線。
弓捷遠向後撤了一撤,「怎麼琢磨?我也宴請?什麼名頭?」
「你請什麼?」穀梁初輕輕笑了,「不有侯爺麼?孤幫你安排安排。」
弓捷遠先是心安了些,隨即想到婕柔剛十四歲,心情又低落了,「我這麼急巴巴地把她送到別人家去,也不知是對是錯。」
穀梁初就岔他的思緒,「今兒見到尚川了嗎?」
「見著了。」弓捷遠說,「我猜你們不會立刻召喚周閣珍,出了宮門先拐侯爺那去蹭了點兒茶吃。」
穀梁初薄諷地道,「可真聰明。」
「嗯!」弓捷遠泰然接著,「侯爺還派你的小優幫我去探情形,他回來說周閣珍進宮了我才悠哉悠哉地去討人厭,你心裡疼是不疼?」
「討人厭還疼什麼?」穀梁初淡定自若。
「休要裝相!」弓捷遠的神色陰鬱起來,「問的是我嗎?是你的小優。我指派他,你不心疼?」
「不是侯爺派的麼?」穀梁初的眉間仍舊平淡,「皇上把他給了侯爺使喚,他自然就得聽吩咐,孤可心疼不過來。」
弓捷遠緩緩立了杏眼,「穀梁初,你非把我推到朝堂上去,萬一哪裡沒做好惹怒了你爹,也把我送給什麼人使喚,你亦這副神氣?」
穀梁初看住他,聲音似哄也似嗔怪,「有辦法孤就做人,好好籌謀,非給逼得瘋癲起來,那就佛魔休擋,大開殺戒吧!」
弓捷遠心驚地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