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專門給你,」穀梁初問,「你便不去嗎?」
「怎麼會不去?」弓捷遠整整衣裳摸摸頭冠,「如今不是得奉旨逢迎嗎?」
穀梁初抿唇笑笑,「可別讓那個匡勤會錯了意,家去便央求匡大人去你家裡提親。」
「我可不會特意理他!」弓捷遠立刻就哼,「皇帝在乎他爺爺我就得在乎他?給個好臉就不錯了。」
「你就不想想,」穀梁初道,「或者將軍更喜歡匡家呢!若非此事不能明說,孤都想要個將軍的回信兒來再做定奪。」
「不用定奪!」弓捷遠果斷地擺手,「爹喜歡也不行。」
穀梁初無奈地笑,「這倔脾氣。」
谷矯梁健都不跟著,弓石很是高興,到了地方就把三個馬韁都接過去,認真交代燴珍居的小門童仔細栓好。
燴珍居今日專門伺候這干達貴,清店不接別的客人,公孫優等在雅間門口,見到穀梁初和弓捷遠就行了個民禮,同時伸手擋住了弓石,「侯爺給各家的高仆也安排了酒菜,且隨我來。」
弓石立刻就看弓捷遠 。
弓捷遠不管他。
弓石只好頓住腳步,不大情願地道,「我不是高仆,是跟隨!」
「高隨請來這邊。」公孫優又道。
弓捷遠聽弓石無可奈何地跟著公孫優走了,笑著對穀梁初吐舌頭,「高隨?我還是頭一次聽說。」
馮錦揭簾出來,正好看見弓捷遠粉紅的舌頭尖,笑得分外真切,「王兄和司尉到了怎麼不進來,還在門口講悄悄話?」
「怕到早了!」穀梁初負手進去,許光匡勤和劉躍皆已到了,見他現身都站起來施禮。
穀梁初淡淡笑了,「卻是晚了?」
「我等也都剛到。」許光在幾人中最大,因此職位雖差不多,卻先開口回話,「王爺也沒給人多候的機會。」
穀梁初越發笑了,「幾位俊傑都是有為之身,孤個閒軀倒要各位苦等,未免說不過去。」
「該著咱們相得,」馮錦不攬穀梁初,反而特別親熱地摟著弓捷遠,「就都不要客氣,今兒一塊吃頓鬆散酒。」
弓捷遠只笑不說話。
穀梁初先落了座,「錦弟說得甚是,歡聚之酒,若再拘束,吃起來就沒意思了。」
許光聞言帶頭坐了,匡勤和劉躍便也坐了。
馮錦親自為幾人倒酒,「本來射賽結束我就當做東請各位喝酒,只給這事兒那事兒的錯過去了,倒叫勉章搶了個先,這還怎麼沉得住氣?」
匡勤笑道,「侯爺事忙。我是還願,也沒顧及旁的。」
「顧及什麼?」馮錦一臉春風,「官署挨著官署,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新任了職請頓酒吃不正常麼?老大人們都是夫子性子,朝中統共就這麼幾個年輕人,親熱些隨意些,皇上必不見怪,王兄覺得是不是?」
「父皇從前最是隨性,」穀梁初說,「有事沒事都和將士們在一起,練軍時候板著面孔練軍,不練就脫了衣服聚起來喝酒吃肉,半點兒都不拘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