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孤琢磨著,她也不一定是想做男子,」穀梁初說,「不過是身為暗衛,不想被人區別而已。這點兒倒和凝蕊不同。」
弓捷遠轉回臉來,「凝蕊想做男子麼?」
「她恨不得自己便是男子。」穀梁初的語氣有些譏嘲也有些感慨,「若果能和弟弟調換,或者要比公孫優更有用些。」
弓捷遠微微蹙了眉頭,「你說這老天爺是不是糊塗?這都怎麼安排的?」
「管它怎麼安排,」穀梁初不在意道,「咱們只管憑心而為……」
「也就你能憑心而為!」弓捷遠使勁兒翻向床里,躲了他的按揉,神情不快起來,「旁人成麼?」
穀梁初手底驟然一空,身體便也頓住了,緩緩地轉回雙掌,垂下眼瞼看著,並未吭聲。
弓捷遠自己覺得不對,又蹭回來,「我不是鬧,就是想到了這兒。」
穀梁初也似沒有在意,仍把雙手放在他的背上,輕輕撫摸。
弓捷遠覺得很癢,「做什麼輕了?」
穀梁初不吭聲,大掌緩緩撫到他的腰上,手心騰空,只有指尖流連在肌膚之上。
弓捷遠受不了,又想躲。
穀梁初開了口,「捷遠,你要不要孤?」
弓捷遠羞臊起來,「也太頻繁……」
穀梁初卻似強調什麼,「捷遠,你要不要孤?」
弓捷遠不動彈了,也不說話了。他聽清了穀梁初的意思,卻答不上。
這個人十有八九是未來的皇帝,怎麼要啊?
夏稅之前,該結束的事情就結束了。
馮錦起早便命公孫優和馮季四下去送宴帖,馮季聽命辦事,公孫優卻覺得奇怪,「侯爺何等尊貴,怎麼還要請人吃酒?」
馮錦微微一笑,「我哪為了自己?實是為了你的姐夫我的王兄,再不張羅他就不高興了。」
公孫優越發疑惑,「姐夫?」
馮錦笑著拍一拍他,「去辦去辦!你不想見他麼?」
公孫優的臉色微微變了。
馮錦又打哈哈,「沒旁的意思。一家骨肉,我也想見他。」
酒宴擺在距離雲樓不遠的燴珍居。
「那裡酒烈。」行前,穀梁初囑咐弓捷遠說,「菜倒做得不錯,多吃少飲。」
「竟還專門給我送張請帖。」弓捷遠對他撇嘴,「這個侯爺。幸虧養伯的藥不忌酒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