穀梁初的眼內瞬間陰了,「捷遠……」
弓捷遠看一看他,醒到自己態度不好,調整調整才又開口,「許是見著了光亮,心裡反而更急躁了。」
穀梁初的神情也緩和些,「中午的藥怎麼吃的?」
「不是你給了鄭晴腰牌麼?」弓捷遠說,「最近好幾個暗衛都在宮城附近,他們自己有法子聯絡,找我沒費什麼勁兒。」
穀梁初點了點頭,「你沒問她若是雨雪之天不見太陽怎麼能掐準確?」
「沒問。」弓捷遠說,「一則我就不信養伯分毫不能有差的說法,估計就是玄乎著要我認真服用罷了,二則用人不疑,人家的本事是人家的,就像我從小耳聰,別人問我怎麼確定我也說不出來。」
穀梁初微微皺眉。
弓捷遠見狀又道,「不過我留神瞧了,她的手上總是提著串小玉珠子,時刻念佛般撥,還不耽誤作別的事,也是異能。」
穀梁初這才嗯了一聲,「馭人之道,多看少言,是很對的。」
「我能馭什麼人?」弓捷遠又不贊同,「都是師父精心養的。昨晚瞧見她和阿輔玩射覆,拇指食指掀瓦盆,無名和小指仍能規律撥珠,這等難為之事,誰不多瞧一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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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章 憑心為才俊相聚
穀梁初把右手伸到眼前看了半天才點頭贊道,「實是奇能!」
「咱們總要出城回城的,」說到了這兒,弓捷遠順口問道,「你老帶著阿輔做什麼?不怕折騰得她煩?」
「那是個乾淨心腸,不會自己謀劃出路,」穀梁初答,「腦筋又簡單成這樣,孤不願意將來平白便宜給誰當奴隸使。多活動活動就能多見見人,也許可以遇到正緣。」
弓捷遠未料他竟然是這樣心思,特別驚訝,「你怎麼還有做媒的癮頭?她既心腸乾淨,好好養著便是。」
「孤會永是王爺?若是有變故呢?」穀梁初似是隨口而答,「未必可以一直照看著她。」
弓捷遠愕了一愕,「怎麼不能?不是王爺就是……自然帶進宮去。」
「孤就一定能進宮裡?」穀梁初語氣平淡,「你倒給父皇安撫住了,萬一亡於階下,或者由沙場去了閻王殿……」
弓捷遠猛然躥到他身上去勒他的脖子。
穀梁初後仰上身躲他,同時笑將起來,「你非要這樣來堵孤的嘴?不費力麼?放著好唇好舌只不肯用。」
「你想得美!」弓捷遠恨恨地道,「那得等我賞你,卻賺不到。」
穀梁初把他朝上端端,「孤沒有賺,你賞一個。」
弓捷遠垂下眼帘細細地看他,「穀梁初,你算著我現在捨不得你死麼?」
穀梁初搖了搖頭,「算不著,你告訴孤。」
弓捷遠狠狠地盯著他,「算不著就對了。我只是覺得你有用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