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朕且不管。」穀梁立自說自話,「男兒家年紀輕,玩鬧玩鬧並不妨事,他也有了子嗣,將來若覺耽誤再說不遲。沒的如朕一般,遇事就總思念舊人,若是受了干涉不得已的,恨怪盈心反要誤了正事。弓掣穹那老小子從來不跟朕一條心,卻未必能夠管住自己兒子做什麼事,他絕後也不關朕的事情,若非如此,朕還不肯放那孩子出來搗亂呢!」
倪彬聽到這裡方才笑了起來,「說起搗亂,這位司尉實在是個好手,弄得外城官署很是熱鬧!」
穀梁立卻沒有笑,沉冷地說,「熱鬧也沒個人來告訴朕,更看出這些臣工的假恭敬真不管事了,生要吊著朕呢!此事靠殺也不管用,只得將就,實在可惡。」
倪彬立刻便道,「皇上若不喜歡,老奴便去提醒提醒?」
穀梁立搖了搖頭,「朕要放他出來用,容他鬧鬧便是臉面。初兒定能猜度得著,所以縱著。他不管你也莫管,倒要看看這個小子怎麼蹦噠!多得恩寵便生驕悍,這性子……也像何辭,朕便當是憐惜故人了!」
作者有話說:
穀梁立到底算好算壞,也是見仁見智
第138章 智洪飛友結弓挽
弓捷遠不蹦噠了,他丟了尚川不理,等在大理寺外堵著劉躍下值。
劉躍見到他很是驚訝,「這般巧遇到了司尉?」
弓捷遠實話實說,「不是巧,我想喝劉兄的茶,又覺得官署不自由,特在此處等著。」
劉躍聞言就笑,「天將晚了,還喝什麼茶?我請司尉吃酒。」
館子不大,卻很乾淨雅致,這裡的店家甚少伺候穿著上等官服的貴客,哈腰鞠躬地騰出了最安靜的一間閣子。
弓捷遠坐下就笑,「我是不能飲酒的,頂個名頭混好菜吃,就陪劉兄閒聊。」
劉躍看看跟著他的弓石,「那就親隨代飲,咱倆只管說話。」
弓捷遠明白劉躍是要支走弓石的意思,笑著囑咐他說,「你同劉少卿的親隨自找一間屋子比試,今日醉了,我不怪你!」
弓石便與劉躍的長隨出去。
「司尉如何非要難為尚大人?」屋內沒了旁人,劉躍便即開門見山。
「劉兄同他有舊?」弓捷遠也不含糊。
「哪裡來的這話?」劉躍笑道,「我這年紀,雖比司尉稍微年長些,也還沒到同誰有舊的地步。」
「可我的人曾經見著尚大人拖著劉兄說話,寒暄非短。」弓捷遠仍舊直言。
劉躍聽他說出「我的人」來,知道真是要交朋友的意思,微微露了驚訝,「司尉這般厲害?竟將我的行動掌握得一清二楚。」
「算不得一清二楚。」弓捷遠覺得籌碼已經夠了,「那是碰巧。」
「當是碰巧。」劉躍也點了點頭,「尚大人幾乎沒怎麼同我單獨說過話,那是僅有的一次。司尉若是知道前後,就不會覺得我與他有什麼瓜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