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便即想起之前的事情來,「皇后想將你的妹妹指給錦兒,哀家攔了一攔,如今怎麼樣了?」
「沒有怎樣。」弓捷遠淡然笑著,「婕柔還小,不著急的。」
太后又搖起頭,「你是男兒家,不懂。哀家這種沒大用處卻占著個尊貴身份的老太婆不能隨便管事,管了就得管全,不然就會耽誤了好姑娘的姻緣。這孩子的婚事還得哀家開口才是。」說著又沉吟了,「哀家對燕京城裡這些人家不太熟悉,只怕幫了壞忙。」
「祖母,」穀梁初便開口道,「捷遠心裡屬意劉舉家裡的兒子劉躍,您認得的。」
太后聞言立刻想了一想,「哦,劉舉,是認得的。他那兒子人才還好?」
穀梁初就對馮錦說道,「什麼時候方便可帶著人過來給祖母看看。」
馮錦應得痛快。
太后願意促成好事,又說,「鎮東將軍的虎女嫁給朝廷大員的兒子不算高攀,然則弓府的頂樑柱總不在京,哀家就得給小丫頭撐撐腰,不如認個干孫女吧!省得以後娘家人少心裡總是底氣不足。」
弓捷遠聞言十分震驚,立刻離席跪下,「太后娘娘厚恩,弓家……弓家……」往下他就不會說了。
太后唏噓地道,「你這孩子惶恐什麼?不過是個孤單的老太婆找個寄託罷了。」說完她就扭頭吩咐馮錦,「這事也是從成全你的孝來的,就由你報告給皇帝,讓禮部安排郡主受封吧!」
郡主名號一定終生可食國祿,便是父兄有何差錯,輕易不會連累到婕柔的身上,實實在在的殊榮。
弓捷遠認真磕下頭去。
穀梁立聽了馮錦的稟告之後也很吃驚,「太后這是……」
馮錦很會忖度他的心思,「冊封郡主不是小事,臣不敢多言,皇上不妨親至德壽園,問問太后心思。」
穀梁立正好得個機會去見親娘,便即擺駕。
「皇上國務繁忙,」太后見到兒子非常客氣,「卻是哀家耽誤了你。」
穀梁立好好陪著笑臉,「早該過來看娘,的確事忙,娘的心裡不要怪罪兒子。」
「怪罪什麼?」太后慢慢地撫摸著木魚,「然則哀家也不是沒事找事,只是幫你還一個情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