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錦正色瞧他,「你猜。」
弓捷遠不由一怔。
他從來不了解北線軍務,甚至不知道穀梁立麾下原來有什麼得力將領,誰留在了京中誰還在軍里效力都不清楚,馮錦竟讓他猜。
略作思忖過後,臉色便即變了。
馮錦將他的反應瞧得清清楚楚,嘆息地道,「你真聰明。看著對王兄也不是毫無情誼,能在一起的時候幹嘛要鬧彆扭?分開了卻會想念廝守之日。」
弓捷遠不能細聽這些,急切問道,「不過三萬犯軍,皇上就派兒子出去?宣府駐有重兵,左右皆有數衛照應,還真能被北元攻克了不成?」
馮錦抓起筷子,使勁兒塞進他的手中,「皇上自己打了半輩子仗,哪會捨不得使喚兒子?再說這也是你的功勞啊!」
弓捷遠愕然看住馮錦。
「你逼著皇上舍了還沒出生的皇孫,他這口氣怎麼出?」馮錦悠悠喝一口湯,「王兄之前處處保你,卻把你保得殿上逼宮,自然就被遷怒。原本可能也要派出去,卻不必這麼著忙,盡可等著瞧瞧形式再說,此刻恨不得立找機會教訓,自然毫不猶豫。」
弓捷遠登時說不出話。
不是沒想過會連累到穀梁初,只沒想到如此迅速。
馮錦見狀,好似又不忍心,「都說了原本也會派出去的,王兄也不是沒本事的,無需過憂。」
「當真定下來了?」弓捷遠再次確定,「匡尚書他們都同意了?」
「臣子麼,只要危機能解心便踏實,」馮錦點了點頭,「皇上自己提出來的事情,他們又怎麼會反對?」
「他……什麼時候走?」弓捷遠垂眼看著手中筷子,問得有些艱難。
「軍情急報,如何耽誤得的?」馮錦也不硬管他了,自顧自地吃起東西,「皇上給王兄撥了五百京營陪駕,明日必會起身。」
弓捷遠再也沒有開口。
宋棲整個下午也沒回工部官署,弓捷遠神思不屬地捱到傍晚,鎖著眉頭回到將軍府,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弓秩,眼睛微微放大了些,「你怎麼回來了?」
弓秩貼到他的身邊,「不止我,師父也來了。」
弓捷遠聞言更訝,大步進了內院,一眼瞧到柳猶楊在院心處負手立著,快步上前,「師父。」
柳猶楊淡淡而笑,「最近練了功夫沒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