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矯聽見這話刀鋒一偏,直接將那隻掛了金環的耳朵給劈下來,然後伸出一腳將疼昏了的蠻將給踹遠了,也不去管他的死活,低頭撿起地上血淋淋的耳朵,一把扯下金環,放在胸口抹抹,過來遞給穀梁初。
穀梁初坐在馬上,接著那對兒金環,垂眼端詳。
「王爺要他做什麼?」梁健有些納悶,「北元的金子粗糲得很。」
穀梁初將兩隻金環放在耳邊撞擊一下,微微笑道,「一路上只聽它們叮叮噹噹,倒也悅耳。」
大同援將過來拜見穀梁初,同時辭別回防。
穀梁初淡淡點頭,「你們不必呈軍報了,孤即日便會返京,自替諸位請功。」
大同來將應著去了。
韓山早已趕到了穀梁初的身邊,此時方勸,「王爺辛苦了這麼多日子,自得好好休整休整再走,怎能即日回京?」
穀梁初的眼睛望著整理戰場的士兵,身上雖然酸痛異常,仍舊搖了搖頭,「京里還有事情等著,孤回都指揮使那兒換身乾淨衣服就走,路上歇吧!」
韓山還想勸說,看清穀梁初臉上的堅毅果決,又放棄了,「那也罷了。宣府這邊的軍報也不必寫了,請罪的摺子還是要跟著王爺的腳步進京。回頭皇上痛罵我時,王爺也替咱們分辨分辨。」
弓捷遠以為馮錦派人找他是要告訴穀梁初的消息,腳步邁得甚急。
馮錦見了他的面卻直接說,「劉知睿昨兒押解到京了,捷遠知道了吧?」
弓捷遠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劉知睿是那個山西知府,不甚在意地道,「到了就到了麼,他的官是不小,但還算不上周案的頭目,正常審理就是,有甚了不起的?」
「實了不起。」馮錦又笑又嘆,「這傢伙沒有半點兒熬性,剛被詔獄招呼了一輪就供述了周閣珍在山西開有私礦,專門采銅。」